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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靜昌卻沒有坐下執筆。
“這藥方我寫不得。”他說道,“要找另外一人,待我去請來。”
他的話音落,外邊傳來清亮的男聲。
“不知是哪位名醫,竟然要勞動楊老先生去請?”
伴著說話聲有兩人走進來,屋子裡的美婢紛紛施禮響起一疊聲的嬌聲軟語。
“蓮塘少爺。”
“雙桐少爺。”
這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個青衫竹簪,一個紅袍金冠,一個清雅,一個華麗,正是長安張氏孫輩中最小的兩個兄弟。
楊靜昌含笑看著他們,二人也對楊靜昌施禮。
“既然是為了祖父,不如讓晚輩也親自去請吧。”張蓮塘道。
“難不成不是咱們本地人?”張雙桐則好奇的問。
楊靜昌笑了笑。
“不用不用,無妨無妨,我當親自去,還要細問。”他說道,一面喚小童,“我過後再來。”
說罷不待他們再說話就走出去了。
“這楊大夫還沒答我的話呢就跑了。”張雙桐嘻聲道。
張蓮塘則帶著幾分瞭然笑了笑。
“不答也是答了。”他道,“定然是本地人,若不然也不會親自去然後過後便來。”
張雙桐哦了聲。
“這老大夫也是的,有話答就是了遮遮掩掩做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他脆聲道,又嘻的一笑,“莫不是金屋藏嬌?”
張蓮塘扭過頭不理他,那邊張老太爺已經瞪眼。
“又胡言亂語。”他喝道,縱然氣息不足,聲音也是嚴厲。
雙桐少年卻沒有害怕,嘻嘻一笑有些誇張的施禮。
“孫兒知錯了。”他說道。
張老太爺瞪了他一眼,在婢女的攙扶下躺回床上。
“我是沒力氣管你了。”他道,帶著幾分垂喪,“自己不長些學問守禮,難道要依附兄長們過活嗎?千金的家業也經不住敗壞,你們好自為之吧。”
聽他說的頹然,張蓮塘神情肅穆應是,張雙桐也忙收起了嬉笑再三認錯,並保證好好讀書,又唸了兩首新作的詩,張老太爺才面色稍霽,二子也不敢久留便告退出來。
“不是說只是吃鍾乳吃多了嗎?怎麼祖父如此頹敗?”張雙桐一臉擔憂的低聲說道。
張蓮塘眉頭皺起,眼角的一點黑痣更顯。
“祖父是身體陽氣漸衰,遲遲不好,只怕不妙啊。”他低聲說道。
張雙桐哎呀一聲。
“但願楊老大夫私藏的藥方有用。”他說道,帶著幾分期盼。
張蓮塘可沒有什麼期盼。
“但願吧。”他只是說道。
如果真有奇方,何至於到現在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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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這個藥方?”
薛青聽到楊靜昌的來意,有些意外又有些瞭然,怪不得他一進門就將薛母支走。
想到這裡又笑了。
“楊老大夫是怕我娘不給你嗎?”
楊靜昌看著她卻沒有笑。
“薛少爺,我是怕你還要給令堂解釋藥方的來歷。”他說道。
薛青說這是他父親用過的藥,但一來他先前說自己失憶了,二來如果他父親真用過這麼管用的丸藥,薛母應該更清楚吧。
而適才很明顯薛母還不知道薛青用的藥已經不是楊靜昌開的。
薛青被他點破沒有慌亂,只是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隨口說這話不周全,但這點小事也沒必要太過在意。
“我是自己得的藥方,如果跟娘說的話,畢竟我年紀小,不如楊老大夫德高望重令人信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