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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虹的鐵律。
陡然之間,他意識到了自己無處可去,他從金錢幫跑出來,現在又從羅園逃了出來,他既無法違抗上官金虹的命令,又捨不得殺掉羅敷。
在上官金虹犀利的指出他的感情時,他甚至還有點暈暈乎乎地想:她是我的情人麼?
他已有情麼?
他又跌在了黑暗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樣,他才慢慢地爬起來。
荊無命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陽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黃衫沾上了泥巴,髒得有點過分,那雙死灰色的瞳孔慢慢放大,好似正在看著什麼,又好似只是看著一層迷霧……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就在這一時刻,他已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是聽上官金虹的話,殘忍的殺死羅敷麼?
是把上官金虹的話當放屁,去找自己的情人嗎?
還是……
荊無命忽然用右手拔出了劍,反手一劍,刺中了自己的左臂肩胛骨下方。
他的右手手背上驟然暴起青筋,五指死死地攥著劍柄。但他的臉上竟還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好似這可怕的痛苦並沒有被加誅在自己的身體上。
他冷冷地,殘酷地,像是在殺別人一樣,把劍惡狠狠地送進了他的左臂!
鮮血四濺!
他的身子晃了晃,面上卻還是冷如冰雪,硬如岩石。
他的右手就保持著姿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左臂已呈現出了一種屬於死亡的灰敗之色,靜靜地垂在他的身側,再也沒有辦法抬起來了。
荊無命右手收劍,血湧如注,然後抬腳大步走了。
——他既沒有聽上官金虹的話,也沒有奔去找自己的情人,他選擇自己廢去自己持劍的左臂!
(二更)
荊無命從金錢幫走出去的時候,是一個無星無月的殺人之夜。
荊無命走進金錢幫的時候,卻是一個月朗星疏,蟾光皎然的夜晚。
上官金虹負著雙手,站在桌後眺望窗外——這是一扇非常不適宜眺景的窗戶,又小又高,像是什麼囚徒所住的監獄之中才會有的那種窗戶。
半晌,上官金虹道:“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他喜歡好天氣。
稍事休息後,上官金虹又重新低下了頭,手中硃筆不停,案上的賬冊條陳堆積如山。
荊無命抬腳就進來了。
他進來之後,很自然而然地在上官金虹面前站定了。
上官金虹沒看他。
他批閱了半晌條陳,淡淡道:“羅敷呢?”
荊無命說:“在江南。”
上官金虹的硃筆停了。
他抬起頭來,看了荊無命一眼。
荊無命的左臂安靜的垂著,變成了一種彷彿從棺材裡伸出來的死灰色,肩頭的血跡已經幹了,但誰都能瞧的出——他以後沒再也沒辦法握劍了。
上官金虹的頭又低了下去,繼續看自己案上的條陳,翻過一頁又一頁的賬冊。
他既沒有問為什麼羅敷沒有死掉,也沒有問荊無命是怎麼把自己的手臂搞成這個樣子的。他靜靜地立在桌前,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樣;荊無命也靜靜地立在原地,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樣。
一切都好似沒有發生改變,但這屋子裡的確有什麼已經不一樣了。
上官金虹放下了硃筆,抬腳走了出去。
荊無命如雕塑般立在屋中,下意識地想要服從他,跟在他後面,卻突然發現,上官金虹的步伐與平時並不一樣,這步伐已將他甩開了。
荊無命一動不動地站在屋中,垂著頭看著自己廢掉的左臂,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地轉身,慢慢地出門,慢慢地走出了金錢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