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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的吧?”李昶悶聲趕路。顧澄又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會說讓餘斷刀走的話,是算準了他一定會偷襲你,然後你再殺他就心中無愧了是麼?”
“這些你都明白,又何必再問?”李昶像在說一些與自己全不相干的事,或者這些事對他而言也確是十分遙遠了。“像我這樣的人就是所謂名門弟子吧,殺人總還要找些由頭的。”
顧澄嘆道:“可是你還是給了餘斷刀機會的,是他自己不要。若是他沒有暗算你,你是否真會放走他?”
“可是他下手了!”李昶道,“不過他若是不下手,我不親自動他,難道沒有別的法子置他於死地麼?”
“不管怎麼說,你自己還是想為民除害的。”
“那可難說,那次我正是被家父派到揚州辦事。家父明知我聽到這種事不會不管,他是存心想讓我去殺了餘斷刀呢!我其實還是演最後一場戲的人,只不過開頭我還不曉得。餘斷刀一說,我就明白了,”李昶冷冷地笑,道,“不過就算明白了,還不是得照他們擬好的戲本演下去!”
顧澄想,或者這才是李大公子離家出走的原因吧!只不過世人總是情願相信“不愛江山愛美人”這種傳說。顧澄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當時為什麼沒有殺了我,或是讓我自生自滅。這等事讓我一個外人知道了,著實是大大的不妥。”
“你可以這樣想:我救了你,又與你把酒言歡,拉攏你成了朋友,你便不好意思敗壞朋友的家門名譽了。一直到今日,江湖上對此事不照樣一無所知麼?”李昶的腳步明顯輕快了不少,聳聳肩頭,提醒著顧澄道:“前面就是了!”
顧澄抬起頭來,前面那山嶺峻突,兩側卻有平緩的山坡,像一隻大鳥的雙翼。顧澄想起來:“這便是落鴻嶺了罷!”草木間些微火星閃滅不定,火光雖弱,可在這春寒料峭的夜色中還是讓人心頭一暖。再走得近些,就看出來這是遊獵人常住的簡陋小屋,名喚仙人柱,俗稱“撮羅子”。不過是十幾根白樺樹砍斷了斜架起來,頂上鋪了獸皮門口懸著皮簾。這時皮簾掀開了,火光從裡面漏出,黑精衛在簾子下面張望了一下,問道:“回來了?今天打到什麼了?揹著這麼大的東西?”
李昶道:“打了兩隻狍子,還請了一位客人回來。”說著挑起簾子走進了屋。
屋子斜頂如半邊撐開的傘面,正中火上架著一口鐵鍋,熱湯欲沸,肉香撲鼻。除了門以外的三面都是炕,炕上鋪著乾草獸皮。黑精衛坐在左邊,背籃吊在她面前,孩子顯然是睡足了覺,正握著一隻圓球玩得開心。她緩緩放下手中縫製的皮衣,正是先前裹在孩子身上的藍狐皮裘,想是被沈青鷂刺破了。李昶將顧澄放在正對著門的位子上睡下,顧澄知道這是通常給貴客坐的地方。他有些難堪地對著黑精衛笑了一下,黑精衛靜靜地看著他,半晌都沒有動。
黑精衛依舊是白日裡見過的樣子,顧澄心想:“她在家裡都不去掉偽裝的麼?或者她現今就是這樣子了?”黑精衛絲毫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就手舀了一瓢肉湯遞給顧澄道:“請用吧!今日多有得罪了。”顧澄接過來,手微微發抖,想到這肉湯是從黑精衛手上接過來的,心裡便已當作劇毒之物不敢下口。他裝作怕燙,放在嘴邊吹著氣。
黑精衛也不與他多話,自己接著幹自己的活去。李昶幾次想開口,見黑精衛板著個臉,卻也不想觸她這個黴頭。無趣之下只好將孩子從背籃裡抱出來,高高地拋了起來又接在手中,小傢伙格格笑個不停,突然清清楚楚地叫了一聲“爹”。李昶怔了一會兒,就連黑精衛手上的皮衣也掉了地。李昶將孩子左右晃了晃,連說:“再叫一聲,再叫呀,再叫!”那小傢伙手裡的球落地上了,他指著球嘴裡咕嘟個不停,再也不肯理會李昶。
李昶不敢置信地問黑精衛:“他剛才真叫了?他什麼時侯學會的?”黑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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