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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但因太過痛苦,肌膚寸寸扭曲,齜牙咧嘴,看上去十足猙獰。
冷玄木無表情,過了片刻,撤去“陰蹺脈”的指力,又從“申脈穴”進入陽蹺脈。樂之揚只覺蜈蚣又由頸部爬進嘴裡,又從嘴裡鑽進眼窩,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再從太陽穴裡鑽了出來。
樂之揚求生不得,求死也難,如果可以出聲,必定馬上求饒,將《妙樂靈飛經》和盤托出。誰知老太監恨他譏諷自身殘疾,存心要他吃足苦頭,故而不緊不慢地一一點去,非要將八條奇經摺磨個遍不可。點完第五條帶脈,樂之揚早已虛脫,氣息有進無出,兩眼盯著冷玄,滿含哀求之意。
冷玄見他痛苦模樣,心中大為快意,運起指力又點“衝脈”。樂之揚此時此刻,生念全無,但求一死,可又偏偏不能如願,望著冷玄落指,只有閉上雙眼,靜待痛苦來臨。
正想著,冷流已經深入經脈,一如過往,行走一半,忽又變為奇寒。樂之揚渾身戰慄,待要叫苦,忽覺一股熱流從會陰升起,鑽入小腹,迎上了那一股奇寒冷流。冷熱二流相互交融,冷流為之一緩,熱流卻如冬眠大蛇,受了狠狠一擊,陡然甦醒過來,漸粗漸熱,矯健有力。
冷玄指力受阻,心中大為怪訝,當下催動指力,欲要衝開阻礙。樂之揚頓覺冷流變強,忽又壓過了那一股熱流,熱流不甘示弱,稍一後退,忽又反擊,灼熱之甚,有如烈火,指力與之一交,威勢頓又減弱。
樂之揚不受煉魂之苦,緩過一口氣來,神志也清醒了許多,略一感知,就發現那一股熱流正是堵在衝脈和任督二脈之間的少陽逆氣,只因自己許久不用內力,幾乎將之遺忘。這一股逆氣頑固異常,這些日子樂之揚雖未管它,逆氣卻在不斷積聚,好比地底熔岩,積聚到一定地步,勢必噴薄而出,將宿主置於死地。
若是其他真氣還罷,偏偏“陰魔指”屬於太陰之氣。太陰、少陽相生相剋,兩股真氣在衝脈裡相遇,好比冰炭同爐,勢必相互剋制。“陰魔指”強龍過江,少陽逆氣起初大受挫折,但它根植於樂之揚體內,後續源源不斷,縱然一時受挫,立刻就有補充,因此敗而復戰,遇強愈強,與“陰魔指”鬥得旗鼓相當。
冷玄天性倔強,當年三次刺殺朱元璋,明知一死,也義無反顧。此刻遇上對手,想也不想,催動真氣大力壓制。少陽逆氣一受挫折,反擊更甚,樂之揚兩年中苦練的“靈曲真氣”也被激發出來,源源不斷地化為少陽逆氣。
雙方來回攻守,有如一冰一火兩條大蛇相互爭鬥。起初戰場不離“衝脈”,但隨真力變強,溢位衝脈之外,漸次流入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相持半晌,六條奇經先後充滿,可是任督二脈有如天塹,逆氣衝突不開,到處尋覓出路。
冷玄越鬥越驚,深感樂之揚的體內大有古怪,再看那小子,臉色陣青陣紅,雙目半睜半閉,眉頭緊蹙成一團,但遠不如之前的猙獰扭曲。
冷玄大惑不解,驀地撤了指力,厲聲喝道:“小子,你搗什麼鬼?”說完這話,想起樂之揚不能說話,當下拍開他的啞穴,質問,“你服不服?”
“陰魔指”一去,逆氣佔了上風,灼熱滾燙,有如熔化的鐵汁。這感覺也不好受,但比起“太陰煉魂”之苦,卻又不啻於極樂世界。樂之揚屈服之心消滅,倔強之性又起,大聲說道:“不服又如何?”
冷玄大怒,揮指又點“任脈”,指力盤繞如蛇,由“會陰穴”直抵“承漿穴”。少陽逆氣止於衝脈,任脈中並無逆氣盤踞,故而之前的痛苦頓又回來,饒是樂之揚心志過人,也禁不住嘶聲大叫。冷玄微微冷笑,說道:“小子,這一下滋味如何?”
樂之揚正想開口認輸,忽覺“衝脈”裡的熱氣滾沸起來。任脈中的冷氣受了某種牽引,徐徐向下流動,兩股真氣有如兩塊磁石,相互吸引,越來越近。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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