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4/9 頁)
過來,總令他想起當年的那個小孩兒,柔軟,脆弱,卻又很是倔犟,不知輕重間,便難以把握其中的分寸了。
她是根植在他記憶裡的軟肋,從小到大,他何曾拿她有什麼辦法。
半晌,大司馬捏著指節悶聲問:“哄小輩,何如?”
徐寔還保留著昔日田間耕農時的習慣,雙手對插著大袖,眨眨眼,“反正不應當送一頭狼作生辰禮,大將軍滿上京打聽打聽,哪有……”
眼見衛覦又要虎臉,徐寔忙改口:“據我所知,心結最好別過夜。”
見對面不言語,徐寔善解人意道:“傅娘子大抵還沒休息,不如我過去說項,請人過來坐一坐?”
他話音才落,衛覦已長身而起,向門口走去,沒什麼表情道:“上陣衝鋒,吾何曾假手於人。”
話說得豪氣干雲,言下之意還不是三個字:我去哄。
徐寔看著年青人嘴硬的神態,神色微黯。
() 自祖大將軍去世以後(),唯有提及衛娘娘與唐夫人相關的人和事時12[()]12『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才能在將軍的身上尋出一點銷磨將盡的舊日意氣。
衛覦才至山水屏風處,卻聽殿門上的玉環篤篤三聲輕響。
他步履一頓,上前拉開門,便見穿著月襦梨裙的小女娘站在門外,身段雅俊,仰面望他。
簷廊杳杳的宮燈下,簪纓雙手交疊於額前,鄭重地向衛覦行一長輩禮:“阿傅回去反省了大司馬的教誨,確不該輕信於人。現下我已向杜掌櫃求證過,而今,可否再稱大司馬一聲舅父?”
她不等回應,抬起頭,認真地望著男子的臉,他其實生得很俊逸,也很年輕。“若大司馬嫌此稱呼老氣,我便喚您作……小舅舅,行嗎?”
眼前之人,是向她伸出過兩次援手的恩人。
第一次,她無知,自己放棄了跳出火坑的機會,終也吞下自作自受的苦果。他卻不嫌寒心,依舊願意再次出現,再次伸手。
在她悽風苦雨的時候,他是暗夜裡的一盞燈,及時為她照亮一條前路。
是透過銅錢方孔看到的太陽,長視,可灼人目。
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簪纓便不說愧悔或道謝那些膚淺之言,只是拜他。
衛覦心想,原來是反省,不是氣惱。
他心中卻寧願她是在鬧彆扭,而非反躬自省,她不需要時刻這麼謹慎,在他這裡,她可以肆無忌憚的。
可小女娘已然這麼乖了,為之奈何。
高大的身影堵在門邊,低眉細細地思索,終也只得輕道:“想叫什麼,都依阿奴。”
他側身向裡讓了讓。待簪纓跟上來後,自然地問她:“接下來有何打算?”
這句話衛覦昨日剛見面時便問過,當時簪纓尚與他不熟,胡亂道了句,走一步算一步。
今日簪纓很坦誠,定定道:“捋虎鬚。”
沒來得及退出門外的徐寔聞聽見這擲地有聲的三個字,目光輕凝。
實則細想想,與皇室討債,且出手便是一張四十尺的債契,任她再有理,再有勢,皇家又豈是予取予求的軟柿子,可不就是伸手去薅老虎的鬚子嗎?
不過既有大司馬在此,便用不著徐寔參謀了,他退去後,不忘將門輕輕關上。
屋內二人相對而坐,衛覦也未露出過於意外的神情,只問:“為何?”
簪纓一頓,明白他是在問自己與皇室翻臉的緣由。
前世發生的一幕幕在腦中回閃,她無從說起,也不願說起,垂眸,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我想試探對方的底線在何處,痛擊一下,看他們如何反應,我等著接招。”
聲色稚嫩的小女娘,磕磕絆絆地說著對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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