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4/5 頁)
出的“她不如你”,不過是氣頭上的話。
簪纓退後一步,沒讓他碰到自己。
這時傅妝雪如夢初醒地跪了下來,“都怪阿雪不識園中路,在此遇到太子殿下是偶然,請阿姊千萬不要誤會了殿下。”
簪纓含笑看向她,軟軟的聲調:“放心罷,我既不誤會他,也不誤會你。只是方才聽你說自傷身世,不知你有何身世可傷,說出來給我聽聽。”
她二人一個跪,一個站,一個噙淚,一個微笑,只是簪纓唇邊的笑意寡白得沒有顏色,宛如浮夢,比哭泣更令在場之人動容。
貴眷們雖說是第一次見到傅小娘子,卻覺得她乖巧淑靜,有禮有節,拋開太子妃的身份不提,這第一眼的印象便極好。
反觀跪在地上哭啼的女子,先入為主地就對她產生幾分不認同。
誰家後宅裡還沒處理過幾個梨花帶雨,倚色邀寵的柔姬美妾呢?
於是乎傅妝雪噙在眼眶的淚珠,瞬間掉也不
() 是,不掉也不是。
“阿纓,你不是咄咄欺人的性子,莫要如此。”
李景煥知道皆因簪纓在意自己,才會連體統也忘了,當著眾多賓客的面便質問阿雪。
他惟恐她人前失儀,回頭又被母后說,從中周旋了一句。
與此同時,聽到動靜的傅則安也急急趕了過來。
傅妝雪見了他,始才失聲哭道:“兄長……”
傅則安見她和太子在一處,被眾人神色隱晦地圍觀,腦子裡嗡地一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聽見小妹的哭聲,他的心都要疼碎了。當下所想,唯有先保住阿雪的名聲。
傅則安側身擋住小妹,咬咬牙,對皇后長揖道:“娘娘容稟,小妹實是……是家父的遺腹子,她才上京不久,對宮中禮儀不甚了了。若有失禮之處,必屬無心,皆是小臣教導不善,小臣願承罪責!”
聞聽這番陳辭,周遭一片譁然。
方才不是還說,地上這個是傅家旁支的女娘嗎,怎麼轉眼就成了傅氏長房的遺腹女了?傅郎君的生母分明早逝,那麼算算這女子的年紀,難道是傅容當年在邊關時……
簪纓目光深黯。
很好啊,為了保護妹妹,傅則安不惜將他一直保守的秘密當眾說出,只為給傅妝雪一個家族的倚靠。
他很有做兄長的決斷和氣派啊。
這樣一來更好,她適時地後退一步,神色間滿是無助:“什麼,她是大伯的女兒,大兄為何從未告訴過我?”
眾人聞言,眼色各異。這等大事,傅家人為何要瞞著傅娘子?而且找回來的這個又和太子搭上了線,傅氏雖非一流僑姓世族,可也算積年的書香門弟,弄這一出,是打著什麼好算盤呢?
“太子……”簪纓捂住心口,發紅的雙眼帶著不可思議看向李景煥,“也知此事嗎?”
李景煥支吾一聲,他知道是知道,可是眼下如何能說,頂著一園子客人的視線,幾乎把聲音放到最低:“阿纓,有事我們回去再談。”
簪纓充耳不聞,慘笑著看向庾皇后,“如此說,娘娘也是知道的?”
“……阿纓,太子說得是,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庾皇后的臉色幾乎掛不住,聲音隱忍到了極點,“隨本宮回去及笄。讓諸位見笑了,此間無何事,請回水榭觀禮吧。”
她還想著粉飾太平呢。
簪纓諷刺的目光掠過庾氏,搖了搖頭,當著來賓的面道:“既然太子心中另有所屬,傅簪纓千百個難及,我二人的婚約,便不作數了!”
突如其來的一語,不啻驚雷入水。
林中眾人的神色,登時比聽聞大司馬進宮還要驚詫!
程蘊離得簪纓最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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