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第2/3 頁)
覺得你挑了個好拿捏的主子,可以憑藉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讓我言聽計從,做你登雲梯,是嗎?”
“沈階。”
年輕的小女娘第一次叫他名字,直視沉默的布衣男子,一身弱質,透出強勢,“我等你給我一個解釋。”
麾扇園空屋,親衛抬著水桶,進進出出清理地縫裡的血跡,衛覦同軍師就隨意地坐在牛皮馬紮上。
徐寔經主公一提點,思來想去仍覺震驚,“主公的意思,小女娘不止想討要公道,還想……”覆滅東宮?
“滅了,才叫討回公道。”
衛覦身上裹著長裘,不復見片刻前失控的瘋狂,只有眼尾眉梢透出來一點冷饜。
“你別裝相,你之前不是沒懷疑過,只是不認為一個小女娘有那等魄力罷了。”衛覦看軍師一眼,懶懶垂眸,“她的定氣,比我當年強。”
徐寔被他戳破,便也笑笑。
上一次主公反問他,小娘子在樂遊苑裡討要蠶宮意欲何為時,他心裡確實閃過這個念頭,只不過太虛無飄渺,自動便忽略了。
當年大將軍十五歲滅庾氏宗族,而今小娘子十五歲又要反東宮,說出來,都是一意孤行後手不接的倒逆之事,膽氣是不小,可風險也與之俱存。徐寔平生謀事,喜韜光喜穩妥喜周密,自然便不往那處想。
而且後者能不能成事,目下還要兩說。
除非大司馬拋下京口那頭,一味陪著胡鬧。
徐寔悄悄轉眼看向神思不明的大將軍,正思索勸說的措辭,林銳進來,向衛覦稟報了幾句東堂的事。
徐寔在旁聽了一耳朵,聽說那個擊鼓告狀的寒門子來拜見小娘子,兩人還閉門密談,徐寔小心地看了主公一眼。
衛覦卻沒什麼反應,淡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徐寔皺起眉,“大將軍那日說,這位沈郎君在衙門裡從容不迫,條清縷析,逼得姓周的露出馬腳,應非等閒之輩。難不成,他也洞察了小娘子的心思,小娘子也肯用他?”
衛覦還是淡淡的,“隨她喜歡。”
徐寔不懂了,“大將軍放心在小娘子身邊擱這麼個不知根底的人?再說,小娘子既肯尋求外人,為何不直接來找將軍?”
衛覦長睫懨
懨下瞥,指頭擺弄著一枚銅纂,半晌方道:“她若來找我幫忙,在她看來,是拖累了我,是虧欠,是求人;用別人,是御人。二者天差地別。”()
他知道,她心裡頭有過不去的結,彆扭著,不願走依附他人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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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即使察覺了簪纓的打算,也一直裝作不知,不去戳穿她。
徐寔聽罷喟嘆一聲,原來如此,論對小娘子的瞭解之深,沒有人會比大將軍更用心了。
他想起小娘子幼年經歷的那些事,不由又眯緊雙眸,心中哀憐。一路謹小慎微長大的孩子,忽然遇到了一個由著她隨心所欲的靠山,反應卻不是肆意歡喜,而是生怕自己連累到這個來之不易的親人,反而變得小心翼翼。
那個人若在天上得知,該是何等心疼……
徐寔不敢想下去,放輕聲音道,“大將軍打算如何?”
“再留一個月。”衛覦道,“傳書回北府,令謝榆攜我綠沉槊來。朔風、易水兩營撤出淮水線,回防北府。廣陵十營各抽調一千精騎,分別卡進瓜步、壽陽、江陵、西陵,助守荊豫。北府軍,”衛覦眸子斂芒一縮,“向京城全線內收六十里。”
京口作為南朝都城東北門戶,距建康不過五舍距離,內收兩舍,與大軍壓境何異!
更別說全面撤走防淮軍營,相當於對北魏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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