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3/7 頁)
情捅出去,大家一起死……你、你這個混賬,顛倒黑白……”
“還有他……”
邱氏看見癱子,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他道,“當年有個人在府門外求見我,聲稱知曉關於陳留之戰真正立功者的真相,我一時害怕,著人打了出去,慌忙找你商量,也是你周燮!過後告訴我,人已打殺乾淨了,讓我放心……這些都是你做的,你做的!”
鎮衛將軍江洪真與大鴻臚卿李蘊才進府堂,便被這出狗咬狗的戲碼驚得瞠目結舌。
當年出使北地的使節,是大鴻臚委派的,而江將軍是當朝長公主駙馬,亦是當年劉洹大將軍的左前鋒,北伐之戰中,駐守黃河西南一線。
衛覦之前派人去請這二位,是為請當年的親歷者過來做個參詳。
眼下卻已不需要了,當然之事的真相,已被邱氏和周燮互相攀咬了出來。
整座府堂裡的人,坐的坐,站的站,跪的跪,躺的躺,全被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揭露出的腌臢真相,震得無言。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簡直難以想象,一位堂堂世家的主母,一位冠冕堂皇的京官,會膽大到這種地步,心臟到這種地步。
他們居然合謀,讓一位嫡子搶佔了庶子之功,十五年來瞞得滴水不露。
衛覦看向地上的癱子,“褚阿良,你還不說嗎?”
眾人又是一詫,難不成大司馬認識這個人,方才卻何以不提?
癱子時隔十五年又聽到自己的名字,沉默良久,仰頭慘笑一聲:
“從前……聽三郎主誇衛郎
君有過目不忘之能,今日始信。那年為三郎主出征餞行,衛郎君不過十歲吧,僅與小人打過一次照面,竟還記得。”
他混濁的眼珠環顧在場眾人,這些往日求告無門的貴胄高官,此刻的目光卻都落在自己身上,癱子忽然悲從中來。
他翕動破啞的喉嚨:“不錯,當年便是我隨三郎主赴邊,城困危難之際,也是我隨三郎主從犬洞潛出,沿黃河岸小路去往高辛部落,結盟求援。”
“姓周的,你沒想到吧,我沒死。”
癱子艱難地挪動身子,爬到跪地的周燮面前,在他看鬼一樣的眼神中冷笑,“你還有臉質問,三爺為何要換大爺的衣冠,當年之事你不清楚嗎?”
“當年,晉軍兵騎不敵北朝鐵騎,我朝連連敗退,羯人圍了我們最後一座固守的城池,眼看守不住,劉大將軍孤注一擲,決定帶兵出城死戰。一眾文員沒了用武之地,都躲在堡塢之內,聽得外頭喊殺沖天,大爺竟提議先擬好降書,免得之後戰敗傷及性命。
“三爺他大怒,言漢家子孫寧死戰,絕不降胡。他提出鮮卑與羯人歷來不合,黃河以西便有自成一國的部落群,若能想辦法出城去,向鮮卑人許之以利義,求結盟共抗後趙,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大爺說他異想天開,他為南朝之使,生死皆要保全風度不失,不肯離開堡塢。呵,狗屁的風度,不過是貪生怕死!三爺無法,只得強硬地換過使節衣冠——因兩國相交,只認使節文書,危急存亡之時,半分差錯也不能出,不然若鮮卑部落看見來者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萬一以為大晉輕慢於他們,又如何肯出兵相救……
“三爺慮事,萬無一失,他真是把什麼都慮到了,事成於密而洩於疏,從換衣的那一刻起,他便是晉朝使節傅容。他怕離城後,大爺再作妖妄動,引起變故,便將離京前唐夫人給他帶上的四位武卒,分出兩個留下來扣住大爺,嚴加看管,三爺平生頭一回強硬,便震住了大爺。而後便帶著剩下的兩個武卒,還有我,還有姓周這廝,冒著火光箭雨鑽出城牆。
“好不容易等到了高辛部落,三爺全然模仿大爺的語氣習慣。這隻因,兩朝多年兵戰不休,雙方斥侯常帶回敵國使臣的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