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第4/5 頁)
地擺擺手,“確實,你不用與我解釋真假,有些事,我賭不起。我承認你衛十六克復洛陽、統一北境的功績,然如今北地安穩,那是你還活著,你若出事——”
謝韜說到這裡,沉靜的目光轉視簪纓,“我很難相信她一個女子撐得住。”
“所以今日我來赴會,與你無關,我只與唐娘子相談。我想聽一聽,唐娘子要如何說服我。”
這才是謝韜點名要簪纓來的原因。
對於傳言衛覦病篤危亡之言,謝韜不可置之不理。這天下有衛覦和沒有衛覦,絕對是兩種天地,說得極端些,就是天下安穩盛興和亂世烽火再起的區別。
謝韜若要做最壞的打算,就需要知道這個被衛覦一力推舉到高位的女子,到底能承擔多少。
“聽聞唐娘子也曾統率一州,謀定於中,喜怒不形於色。今聽別人說衛覦一個死字,便動色輕怒。那麼,請你告知謝某—
—”
謝韜凝視簪纓,沒有挑釁與試探,只是很平靜地問,如同他的話是一句事實:“若有一日天下沒了衛覦,你要如何對付南朝?”
簪纓目色怔忪。
她來前以為今日的主場會是觀白與謝氏交鋒,沒想到,謝韜盯準的是她?
她輕啟檀唇正欲語,衛覦一把攥住她的手,冷笑道:“那就別談了。”
男人那身白裘陡然透出一種凜冽的霜寒,俯視如如不動如坐蓮臺的謝韜,眼底赤光隱爍,兇殺而不祥。
“謝刺史,可以等著兵臨城下,到時便知洛陽要如何對付南朝!”
他的這副身子本就是阿奴的一塊心病,衛覦不會讓任何人像活剮她的心肝一樣,一刀一刀地解剖開她,逼她面對他不能活的假設。
這對她來說何其殘忍?
風中陡然響起鶴唳,一川菸草瑟然偃倒,梧桐葉落紛紛。這一瞬自衛覦身上透出的殺伐,真是煞氣縱橫。
最小的梁麥與他身後那些僮僕忍不住在驕陽下打起了哆嗦,謝府親兵鞘中的刀劍,如齒冷相磕,在鞘中不安分地嗡然低鳴。
簪纓在袖下安撫地按了按衛覦。衛覦看著她,“走。”
他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當真失去了商談的耐心。
謝韜微不可見地動了下眉。
謝止已有些驚愕,據他所知,衛大司馬從前也非如此易怒的性情,何況今日說到底,是洛陽有求於荊州。
他頂著山陂間一種無形的壓力上前道:“大司馬且慢,今日晤面不易,有話好說……”
便在此時,圍繞山陂面的湖泊中,突然響起無數破水之聲!
一條條碩長的黑魚自水下躍上岸來,那是數不清多少身著黑衣勁服的殺手。水珠自殺手身上淋漓而下,這些人手中的長刀映日鋒寒,甫一上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八角亭中一干人等襲來。
“殺!”
“天哪,有、有刺客……快來人……”亭中煮茶洗杯的僕人們反應過來後,嚇得屁滾尿流。
謝止亦被這驚變攫住,下意識退守父親身邊。
檀順和姜娘一瞬長刀出鞘,默契地後背相靠做出應敵之姿。
簪纓耳聞殺聲回望,被衛覦擋眼摟在懷內。
不見他眼一眨,發一令,那些刺客在接近涼亭的半途,便被潛伏在暗中的北府暗衛衝出攔截。
接下來,便是一場刀對刀肉搏肉的血腥廝殺。
那刀尖相撞的金屬聲令人齒酸,很快,有一蓬蓬的鮮血染紅碧草。
謝韜不愧為領兵之人,到此時依舊神色鎮定,只是也不由起身道:“這並非我之所為。”
他深知衛覦的實力與戒心,他人都來此,沒理由搞這種沒有意義的伏擊。
衛覦半側著臉,似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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