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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沒有出聲，黃菁菁知道她一定聽得懂，&ldo;你娘做的錯事多了，奶便容不下她了。&rdo;

&ldo;那我娘改好了，奶會同意她回來嗎？&rdo;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範翠翠沾沾自喜小人得志的神情，縱使改也是暫時的，黃菁菁還是那句話，如果範翠翠是她閨女，她願意相信她，不是的話，她沒法勸自己接受，她沉吟許久，深思熟慮道，&ldo;不會了。&rdo;

挽著自己手臂的手緊了緊，桃花嚶嚶哭得厲害，&ldo;為什麼？&rdo;

黃菁菁無法回答，範翠翠是改不好的，她給了很多機會，範翠翠都放棄了，俗話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也有可能，她心腸比較硬吧，她抱著桃花，沒有問桃花是不是厭惡她，她斟酌道，&ldo;桃花是女孩子，奶奶希望你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嫁了人在夫家過得順遂，你要記住，有些錯改了有重來的機會，但有些錯，便沒回頭路了，奶過了一輩子，對那種周而復始的錯誤見得太多，便不要給機會了。&rdo;

&ldo;什麼是周而復始？&rdo;月亮出來了，借著朦朧的光影，桃花看得見黃菁菁大致的輪廓，是堅硬有力的。

&ldo;就是不斷的犯錯，改了又犯沒完沒了似的。&rdo;黃菁菁言簡意賅道。

桃花哦了聲，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ldo;那桃花以後是不是沒娘了，村裡的人會不會笑話我？&rdo;

&ldo;不會。&rdo;黃菁菁的話鏗鏘有力，&ldo;誰敢笑話你，奶打得她屁股尿流，桃花要記住，你還有爹，還有奶奶，還有大伯，還有三叔，誰都不敢欺負你。&rdo;

桃花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蹭了蹭黃菁菁胳膊，&ldo;爹爹說爺爺不在，奶奶把他們照顧得很好，我沒了娘，他也會把我照顧得很好。&rdo;

&ldo;是啊，你啊別太傷心了，你娘要是找你，你就去見她，只是她是范家的人，你是周家的人，不能跟她走，她和你說了什麼你要告訴奶，奶給你做主。&rdo;範翠翠的心真要是好的，為了孩子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甚至騎到她頭上來，範翠翠的目的若是拿肚裡的孩子拿捏她，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至於不讓桃花過多接觸範翠翠，是怕範翠翠把主意打到桃花身上，女孩不如男孩值錢，大了的女孩就不同了，不經過老趙的手也有人買。

祖孫兩說了許久的話，慢慢，聲音輕了，天空幾朵雲飄過，蓋住了月光的光華，黑暗中，只餘兩道均勻的呼吸聲。

東邊的第一道曙光升起，雞籠裡的雞拉長的脖子的鳴叫，院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兩道高大的身形挑著柴火，躡手躡腳出了門，西屋亮著光，很快，西邊的煙囪升起了裊裊青煙，黃菁菁睜眼躺了會兒，桃花睡覺太過老實，挽著她手臂的手一晚上沒鬆開，這會兒只感覺麻得厲害，她又等了會兒，聽著兩聲高低不一的雞叫後才準備起了，輕輕拉著桃花的手，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穿上衣衫，走了出去。

空氣清新，群山飄渺，她伸了個懶腰，去灶房做飯。

剛點燃柴塞進灶眼，老花就來了，黃菁菁狐疑的瞅了瞅窗外，&ldo;起得這麼早？&rdo;

老花搖了搖頭，走向灶臺，鍋裡添了小鍋水，白白的，剛好蓋過幾個雞蛋，他道，&ldo;昨日老二媳婦說話不對，可犯不著休妻，休了她，桃花怎麼辦，為了孩子，就不該休了她。&rdo;

大清早不睡懶覺，竟是惦記周士武休妻的事兒？

她翻了個白眼，煙霧縈繞，老花的臉不甚清晰，只是，半遮半掩，愈發顯得秀雅，英俊。

&ldo;人還活著，就有改正的機會，若老二媳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