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第1/3 頁)

她說話素來這副口吻，周士武不覺害怕，但說什麼都不肯先走，幫著黃菁菁除糙，天擦黑的時候，黃菁菁才起身，揉著發酸的腰，周士武收了鐮刀，扶著她往回走，&ldo;待大嫂過了三個月，這些活就給她來吧，您腰不好，別傷著了。&rdo;

話完，看向山頭的墳墓，雜糙叢生，枝葉茂密，蓋住了大半墓地，他沉吟道，&ldo;明早我把周圍的糙割了，讓您不管在哪兒都能看到。&rdo;

黃菁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說的是墳墓，低頭道，&ldo;我在家能看到？忙田地的事兒，其他事往後靠，耽誤了莊稼，我要你好看。&rdo;

周士武笑了笑，笑得甚是開懷，&ldo;不耽誤，幾鐮刀的事兒，耽誤不了地裡的活。&rdo;

黃菁菁瞪他眼，沒吭聲。

二人剛回到家，黃菁菁洗手，周士武去灶房炒菜，周士仁和劉氏就回來了，二人頭上帶著孝布，天色昏暗，看不見二人臉上的表情，她問道，&ldo;栓子和梨花呢？&rdo;

劉氏抬手，像是在抹淚，周士仁快步走了過來，紅著眼眶道，&ldo;栓子和梨花在那邊，娘，我……我有件事想與你商量商量。&rdo;

黃菁菁蹙了蹙眉，灶房的周士武聽到這話，臉沉了下來，&ldo;三弟，娘一大把年紀了，操心了一輩子，你好意思開口嗎？&rdo;他是真的有些生氣，棺材木是黃菁菁精挑細選的，哪能給劉老頭，縱然黃菁菁同意，他堅決不會答應。

周士仁怔了怔，瞄了眼邊上的劉氏，自顧道，&ldo;岳父走得突然，他的喪事不能不辦，劉家的情況您也清楚，家裡那點錢全換了糧食，緊巴巴能吃到秋收，我就想著，借些錢給大舅哥他們，讓他們體體面面的送岳父出門……&rdo;

說到後邊，他聲音低了下去，&ldo;借了往後要還的，娘，您瞅著……&rdo;

&ldo;分了家，錢你們自己管著，你和我商量什麼，你自己的錢，要怎麼花隨便你，我管不著。&rdo;黃菁菁擦了擦手，問老花米久喝了奶沒，沒再看周士仁一眼，劉氏悶悶地上前，噗通聲跪了下去，聲音悲慟，&ldo;娘，我知道您不喜歡我爹，他已經死了，身為子女，不能讓他成孤魂野鬼啊……&rdo;

話完，嚶嚶哭了起來。

黃菁菁最不喜歡動不動就下跪的人，偏劉氏一邊磕頭一邊道，&ldo;娘，我爹當日要把我賣了，要不是您，我們一家子就散了，我感激您……&rdo;說到這，劉氏抽了兩口氣，聲音透著某種堅決，&ldo;要是，要是把我賣了能讓他好好活著，我寧肯他把我賣了，賣了我，他能好好活著就好……&rdo;

黃菁菁眯了眯眼，低頭看著劉氏，&ldo;你的意思是怪我當初多事阻止了是吧？&rdo;

&ldo;沒，媳婦她不是這個意思。&rdo;周士仁急忙擺手，跟著劉氏跪下，&ldo;就是岳父沒了，媳婦她傷心過度，娘，您別和她計較。&rdo;

黃菁菁斜著眉，語氣有些不好，&ldo;你也說是你爹了，幹我何事，我還是那句話，錢是你們的，你們自己看著辦，我管不著。&rdo;

丟下這話，她頭也不回進了屋。

周士仁喊了聲娘，心頭拿不定主意，卻看周士武站在門口，一臉陰翳的看著他，他弱弱的喊了聲二哥，扶著劉氏起身，問周士武道，&ldo;二哥，你說娘是什麼個意思啊？&rdo;

周士武手裡拿著鏟子，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