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第1/5 頁)
鸚哥綠
初挽和刀鶴兮又商量了將來的市場問題,刀鶴兮的想法是,先從香港市場切入,之後進攻美國以及歐洲國家,初挽自然沒意見。
刀鶴兮在香港的人脈足以為瓷語開啟市場。
之後,兩個人由易鐵生和胡窯頭帶著,親自考察了這裡的高嶺土和釉料,刀鶴兮是不吝惜錢的,總之統統都要最好的,達不到滿意就再找。
至於畫工,也足足找了十幾個,最後終於找到一個滿意的。
等各種細緻功夫全都看了一遍,兩個人總算有些滿意了,又和易鐵生詳細地研討過後,全都交待給易鐵生,他全權負責這裡的窯房。
至於資金方面,由刀鶴兮負責,易鐵生直接和刀鶴兮的秘書聯絡。
本來初挽的意思,因為大部分投資都是來自刀鶴兮,問他要不要留一個人在這裡,刀鶴兮直接拒絕:“我們既然要合作,那我自然信你,也信你的朋友,我們只需要看結果,至於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他淡淡地道:“我們追求的是百倍千倍的暴利。”
初挽笑了:“行,那我們都看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
誰知道就在他們要走的那一天,易鐵生突然找上他們:“鸚哥綠釉做出來了。”
這讓刀鶴兮和初挽都是意外了下:“這麼快?”
易鐵生:“他用了原本的素胎,直接燒造的。”
初挽聽著,也就道:“好,那我們現在去看看。”
當下兩個人也不走了,直接趕過去窯房,這窯房裡燒的是松柴,在經過一夜的燒窯後,裡面還殘留著高溫,空氣中瀰漫著燒柴的氣息。
那張育新沉默木訥地蹲在地上,將一些破碎的瓷片堆積在一旁,他兒媳婦彭秀紅也在,有些忐忑地抬起頭,看了初挽一眼。
初挽可以感覺到,那是一雙被貧困折磨過後,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眼睛。
初挽在這一刻,腳步略停頓了下,她會想起,當那位倒在柴窯前最後的手藝人倒下時,這位兒媳婦人在何處。
不過她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她在胡窯頭的引領下,走到了沾了泥巴的木架子前,看向了那件仿康熙鸚哥綠釉,那是一件長頸瓶,通體綠色,青翠欲滴,如鸚哥綻開的柔亮羽毛,又如剔透的翡翠,明亮嬌媚。
初挽相信,這麼一件鸚哥綠釉,便是不懂瓷器的人看到,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它一眼。
它確實很美。
刀鶴兮拿起來,對著陽光看過,那綠釉在陽光照射下,釉層剔透中帶著翠綠,顏色均勻,清澈嬌豔。
旁邊的胡窯頭從旁賠笑著,開始解釋:“這是用了碳酸銅和晶料調配成的釉漿,再用吹釉法做的,燒窯時候都是老張頭一直守著的,他有經驗,整整守了一夜沒閤眼。”
初挽看過去,張育新微垂著眼,依然沉默地收攏著他手中的碎瓷片,不過那眼睛明顯看出泛著紅血絲。
旁邊的兒媳婦有些忐忑地咬了咬唇。
他們顯然在提著心。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次的成敗,甚至可能意味著他們能不能留下,或者說他們的村裡人和同族能不能留下。
刀鶴兮看了一會,才望向初挽。
他顯然是滿意的。
初挽拿起來,端詳了很久,才道:“春水染衣鸚鵡綠,江花落酒杜鵑紅,怎麼樣?”
刀鶴兮唇邊便慢慢浮現出一些弧度:“很好,看來必須搭配一件杜鵑紅了。”
初挽頷首。
胡窯頭看得出這兩位是很滿意的,當下也就笑了:“這件鸚哥綠,不是我吹,你就坐著車圍著景德鎮各大作坊窯房轉一圈,誰能做出這個色,算我白說,這顏色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