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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蓋博坐上了電影,他說:“Bye bye,black bird”。
誰是那隻黑鳥?
不,不是那個有印第安血統的女孩,而是狄林格自己。他是男人心裡的那隻黑鳥的、不羈的鳥,想要everything,試圖超越規則地飛翔,必然被獵槍擊落。
擊落他的獵槍,英俊的FBI探員Purvis,卻沒有露出快意的笑容。
是不是狄林格死的時候,Purvis聽見自己心口深處,也有一隻黑色的、被囚禁的黑鳥,發出兔死狐悲的哀鳴?
我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知道那隻黑色的鳥是否還活在裡面。
俠客的趙辛楣
說“俠客的趙辛楣”,並非說趙辛楣是屬於某俠客的,不過是把他和俠客拉上某些關係。正如我們說“陳道明的方鴻漸”,絕不是說方鴻漸就屬於陳道明,而是把這兩個名字拉得再近一點。因為人們心目中的方鴻漸長著陳道明的臉,他們喜歡陳道明的表演所以去看《圍城》,看到了方鴻漸的窘迫也就不由地回憶起陳道明油光瓦亮的小分頭。
對於我,因為俠客還有那麼一點留戀,所以不由地就會把趙辛楣的一點性格千方百計地擴大成俠客精神,寫了寫篇文字。
以上這兩段其實是模仿《圍城》裡的文章四節奏,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喜歡錢老先生寫起書來那隨手拈扯幾句都成小說的風格。
一直蠻喜歡錢鍾書老先生的《圍城》,讀過三遍,第一次在大學,喜歡看的是方鴻漸在故事中的笑話。那時候喜歡古文,讀到方鴻漸父子往來書信中的機鋒,幾乎笑斷了腸子;再一次是錢鍾書先生去逝的時候,留戀著看唐小姐那一段心情,讀到“她知道匣子裡是自己的信,不願意開啟,似乎匣子打不開,自己跟他還沒有完全破裂,一開啟便證據確鑿地和他斷了”,不禁悵然了很久;最近一次看是幾天前,故事已經是很熟悉的了,就讀趙辛楣俠客著的無奈和方鴻漸不俠客著的無奈。
說俠客就得牽扯墨家的理論。在這裡抱怨兩聲,文化的沙漠化使得人們對於俠客的源流都開始茫然了,說到墨家,估計多數人只知道曾經有過這麼一位先秦思想家,而讀黃易的各位會浮想聯翩而見一位武功高強的矩子。不過確實說來,墨子並不主張鋤強扶弱。他更多的只是想著兼愛和非攻,他設想著一個大家互相關愛的社會而且強調“尚力”地用自己的力量去實現它。如此說來,墨子應該是個很自由的人。他為自己的理想和目標而存在,雖然這兩個詞顯得很虛妄,不過確實有人對它們很留戀。就像和尚念阿彌陀佛一樣,理想主義者說理想,大家都要有一個繼續存在的理由。
墨子應該沒有想到,兩千多年後會有一個人叫古龍,古龍的作品被一些有文化或者沒有文化的人喜歡,並且稱讚他充滿了俠客的自由人格。最初我是無法理解所謂的自由人格和俠客有什麼關係,不過後來想想就釋然了,至少墨俠和自由人格者都在心中存有一個理想化的目標並且“尚力”地去實現它。
他們不在乎周圍圍城般的世界。
趙辛楣和方鴻漸是完全不同的,他們雖然同病卻不同情。方鴻漸多情地看著鮑小姐離去,應付著蘇小姐半溫不火的秋波,在辦公室的間隙給唐小姐寫情書的時候,趙辛楣的眼睛裡只有蘇文紈,雖然他大概也輕觸蘇小姐愛的是方鴻漸。
雖然蘇小姐最終的情傷讓她不惜嫁給了四喜丸子來填補空虛,可是趙辛楣的三十年的情結卻不曾解開。愛一個人三十年很不容易,至少我到現在還懷疑自己有沒有這個優點。趙辛楣卻在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擁有這個理想主義者的標準特徵了。趙辛楣不但有這個理想,而且確實是努力去實現它,於是他終於對汪太太親密到了非禮的地步。書裡並沒有告訴我們汪太太和蘇文紈到底有多像,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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