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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一切都可以交給我。
像是墜入一片溫柔的秋夜,美好得令人想哭。
林稚晚始終覺得,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託著一個小小的旅行箱,裡面裝著足夠的財富、地位、人生的悲歡與苦楚——是人生全部的重要的東西。
她不敢拿出來整理, 只好一直拖著,累人腳步。
可再孤傲再彆扭的人,無論怎麼守著自己的箱子在午夜肝腸寸斷,命運一事上拿了佛祖的下下籤,也希望能有個人來拉自己一把,陪自己一程。
陪著她把落了灰的箱子開啟看一看,讓那些晦暗的情緒被陽光曬一曬,再讓那個人替自己裝進去一點兒歡愉和感動,以慰藉不敢面對的下一程。
好在,她的世界裡出現了這樣的人,敢謗神佛,不畏懼向理論宣戰,帶著不死不休的姿態,對她說:「交給我。」
他保護她,他信任她,並期望她也會如此
林稚晚生怕落淚,也怕氣氛變得窘迫,張皇地垂下頭,立於夜風裡,剝著指甲。
氣氛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兩人之間沉默是常有的,他們總是會說不和對方心意的話,然後用沉默壓下即將爆發的爭吵。
可這會兒,任誰都能感知現在的氛圍不同往常。
命運的齒輪緊緊咬合,在往好的方向轉。
池宴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否則林稚晚再將垂頭的動作保持下去一定會得頸椎病。
他微微啟齒,手機在口袋裡瘋狂震動。
聲音不大,在靜謐的夜裡,聒噪不堪。
和風的人知道這位大少爺的秉性,幾乎從來不在工作之外的時間打擾他,這會兒電話來得急,大機率是有急事。
池宴凝眉看著來電顯示,又抬眼看林稚晚。
林稚晚明白他的為難,輕聲道:「你先聽電話。」
她語氣良好,看來沒有長久的沉浸在壞情緒裡很久。
池宴放下心來,拇指上滑,點了接聽。
林稚晚今天晚上從他身上接收太多良好的情緒,比之前兩年的總和還要多。
過滿則溢,她恍恍惚惚,誠惶誠恐。
心思紛紛亂不堪,到底是沒忍住,林稚晚瞥了一眼池宴。
夜裡風涼,他站在暗淡的路燈下,身旁是一棵桂花樹,人沒有樹高,但比樹惹眼。
主路上霓虹起伏,隔了一條馬路,有一排小商販,這個時節就有賣烤地瓜的,空氣裡一陣甜滋滋的香氣。
把做給父親的西裝帶上舞臺,林稚晚了卻一樁心願,不再那麼愧疚,將視野放在身邊,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
也感受到,池宴真真切切地存在於自己的生活裡。
這種踏實的感覺很久沒有過,她臉頰上不受控制地攢起酒窩,鼓起勇氣,小步走到池宴的面前,指了指地下停車場的方向,描著嘴型:「我先回去了。」
池宴邊聽電話邊自然地挑眉詢問。
林稚晚解釋:「冷。」
這個天氣她還穿著小短裙,即使有他的西裝外套罩著,冷風也直往身上撲。
池宴的目光直上而下打量著她,眉毛又是一皺,嫌棄她不知道注意冷暖。
「……」林稚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剛要走,手心裡躺著一把鑰匙。
池宴將電話拿得遠了點兒,對她低聲說:「車上等我。」
他的動作熟稔,像是已經做過千百遍。
「哦。」林稚晚有點兒懵,轉身剛要走,又突然回頭,特別認真地看他。
池宴感覺奇怪:「怎麼了?」
林稚晚努力地踮起腳尖,做到跟他平視,嘴角翹了下:「池宴,謝謝你哦。」
在對幼時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