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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眼皮撩起來一點兒,否定回答:「不是。」
陳平錦也聽過不少池宴的風流韻事,得到當事人的否定回答也不意外,囑咐幾句:「那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你就管管,傳人姑娘和你同居,對姑娘名聲不好。」
池宴看向陳平錦,語氣輕緩:「同居,不是假的。」
陳平錦:「……」
她把兩人關係想到包養的那層,立馬怒了:「池宴!別以為自己長得帥有點權勢就可以對人家姑娘為所欲為,人家沒了爹媽不代表可以讓你欺負,別耽誤人家青春。」
「嗯,」池宴下顎線繃得很緊,耷拉下眼皮,沒有看人,緩緩道:「傳言是有誤,不過我也沒耽誤晚晚都青春。」
他突然抬眼,眼神和語氣一樣堅定:「我們結婚了。」
「……」
霎時間,空氣無比安靜。
池朝聞和陳平錦的表情都有一瞬間凝滯。
「結婚了?」陳平錦當池宴是惡作劇,可看到他無比認真且堅定的眼神時,什麼都明白了。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
池宴從小就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上次看到他如此堅定,還是十七歲偷偷玩賽車被池朝聞發現,池朝聞家法伺候,拿軍用皮鞭抽在他赤/裸的上身,他上身皮開肉綻,琥珀色的眼睛裡卻有少年人的倔強和堅定。
他說:「打死我也要玩賽車。」
就像現在,就算是池朝聞仍舊揮得動鞭子,抽在池宴身上,池宴也只會說一句:「我喜歡的人,打死我也得在一起。」
「什麼時候的事?」陳平錦問。
池宴:「剛到紐約那會兒。」
兩年了。
隱瞞了整整兩年。
話音落下,陳平錦掀起茶几上的果盤,蘋果芒果香蕉一起朝他飛過來。
這次池宴穩穩站著,沒有躲開。
盤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的水果刀,刀刃劃過池宴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然後「嗒」一聲落地。
手背上血珠連成線,排隊往外湧,膚色冷白的手臂上沾染一抹紅色,池宴巋然不動,接受陳平錦的全部怒火和懲罰。
陳平錦掩面哭起來:「池宴,你主意正,你膽子大,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池宴說:「您不會同意的。」
「就因為我不會同意你就不說?」陳平錦要瘋了:「我近一年忙前忙後給你介紹女朋友,你背著我結婚也不說,是看我忙來忙去好玩?」
池宴內心有愧:「不是。」
領證是頭腦一熱的行為,之後池宴有機會坦白的,可陳平錦雖然說不在乎姑娘的家室,但做父母的,都不想兒女物件家裡關係複雜。
林稚晚這種家庭情況,陳平錦是斷斷不會考慮的。
可現在生米煮成熟飯,池宴也有了自己的根基,陳平錦再讓他離婚都來不及。
「就那麼喜歡?」她頭一次見自己的兒子為女人失去理智。
池宴堅定道:「就這麼喜歡。」
陳平錦面色哀慟。
池宴垂在兩側的手掌握得很緊,指節都要破皮而出,他無法不在乎自己父母的感受,垂下頭,認真道歉:「對不起,瞞了你們這麼久。」
「可,」他喉結動了兩下:「林稚晚是我花了十幾年試圖放手卻還想擁有的人。」
池朝聞和陳平錦嘆息了聲。
當年陳平錦父親和池朝聞父親在政治上向左,兩人相愛但婚姻無望,陳平錦就先懷孕逼著自己父親同意。
她瘋狂了一次,好在池朝聞也沒有讓她失望。
正如聖經裡所說,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他們感同身受,所以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