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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相信他麼,萬一他只是誆自己,想看笑話呢。
林稚晚心思亂了,偏題地想,睫毛在池宴的指腹上掃了兩下。
微微癢。
空氣裡一陣沉默。
通風口吹來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吹得人身體一顫,彷彿要經歷一場大雪,將沉默的兩人就此掩埋。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沉默。
池宴皺著眉,接起電話,預判到什麼似的,沒有將手機貼在耳邊。
「池宴!」果然,電話那頭,陳平錦咆哮起來:「你什麼意思?」
「你是去相親吶,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禮貌去哪了?」手機聽筒本就不攏音,池宴又是將手機平攤在手裡,陳平錦的每句話林稚晚都聽清楚了。
「別以為你是池家的孩子,是和風未來的掌權人,就可以不尊重人家,」陳平錦感覺自己被氣了半死,深呼吸了次,才接著說下去:「給你介紹其他姑娘,你各個放人鴿子,我也忍了,可人家曼婷從高中就喜歡你,又是趙伯伯家的獨女,好歹也得給人家點面子。」
池宴桀驁張揚慣了,向來都是女人寵著他,從來沒聽過給姑娘面子的道理。
他將電話貼近耳廓,語氣冷冰冰的又敷衍:「我從高中開始拒絕她沒有十回也有八次了,還要我怎麼給面子,再者說,」他頓了頓,語氣多了點懶散,慢悠悠的:「我為了敷衍她,被我女朋友看到,現在還跟我生氣呢。」
陳平錦從小就教育紳士風度紳士風度,怎麼越長大越活到了狗肚子裡!
她感覺自己被氣到馬上就可以進醫院進行心臟搭橋了:「讓你見見有錯麼?培養培養感情有錯嗎?你女朋友怎麼……」
等會兒!
女朋友?!
陳平錦的聲音戛然而止:「什麼女朋友?」
在林稚晚的震驚裡,池宴朝她類似於挑釁的揚眉,然後扯著慵懶的調子回答:「嗯,忘了跟家裡說,高中認識的那個,在一起很多年了。」
林稚晚頭皮發緊:「……」
胡謅!
這人扯謊話怎麼連草稿都不打!
「高中認識的那個?」陳平錦明顯被繞進陷阱,迫切地想知道是高中的哪一個,在自言自語中掛了電話,然後直接撥給曲思遠。
那頭電話一掛,六根清淨了。
池宴將手機塞進口袋裡,抬頭,朝林稚晚揚了揚眉。
剛才的不痛快一掃而空。
很明顯,池宴再勝一籌。
——他是被家人押著,迫不得已見這位姑娘的,前些天家裡安排的相親,一個都沒去。
林稚晚剛才的脾氣發錯了地兒。
她眼眶紅,像捱了他的欺負。
這會兒話都說明白了,可沒有誰欺負了誰。
可……就算是要跟家人解釋,為什麼要把自己扯出來?!
林稚晚咬咬牙,問他:「你怎麼能說自己有女朋友呢?」
萬一媽媽再追問女朋友的事情怎麼辦,萬一兩人的關係暴露了怎麼辦。
光線落在池宴的眼稍,他理智回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遊刃有餘地說:「你知道的,作為一個男人,清譽最重要。」
林稚晚:「……」
池宴:「我可不能,吃著碗裡惦記著鍋裡。」
林稚晚:「……」
下一秒,一直在感情主線邊緣徘徊並掌握戰略性地位的池宴猛然湊近身子,鬼他媽的理智,去死吧。
現在氣氛剛剛好,話趕話說到這兒,可以放縱自己一次,讓嘴巴如六月長江水洩洪,有的沒的敢不敢的都說出來。
他微微弓著背,步步緊逼,將林稚晚抵至牆角,認真看向她的眼睛,開始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