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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面子,將到了嘴邊的話壓下去,不是已經拒絕了你提的親麼?
看著燈光下略顯陳舊的屋內擺設,還有徐夫人衣角已經發白的衣裳,以及那張因為庸常、短視而顯得俗氣的婦人臉,徐楚良真心覺得自己就是雞窩裡飛出的金鳳凰。他有時也想不明白,這樣平凡而普通的環境怎會造就如此不凡的自己?
這次春闈,他志在必得。
不過剛吃了幾家酒席,新年就這樣過去了。沈江蘺本來以為蕭棲遲會跟自己辭行,卻不想只收到了一句傳話。厚雪從枝頭跌落,打在空蕩蕩的石板上。
開春以後,整個京師突然擠滿了讀書人。會試終於拉開了宏大的序幕。
沈江蘺的心被高高吊起,成敗,在此一舉。
沒有一個人想到,這一次會試的題目居然如此之冷僻。
只能說,幸好蕭棲遲有自知之明,一早已經放棄了科舉之途。這試題若是拿給他看,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只是連成一句話以後就互不相識。
莫說他了,就是當時應試的,寒窗十載,飽讀詩書計程車子們,也兩眼一抹黑,蒙了。
就是在這樣兇殘的試題之下,徐楚良脫穎而出。一篇文章洋洋灑灑,有理有據,辭章華美,竟比星河還璀璨耀眼。
這若不是狀元之才,誰敢稱是?
譽滿天下之時,謗亦隨之而來。
不知是誰第一個指出,但總歸有人發問了:“焉知他不是事先得了考題?”
尤其是,他與謝致鬱如此交好。
謝致鬱便是另一位交出了完美答卷計程車子。
即便徐楚良家境貧寒,不可能賄賂主考。謝致鬱可是家財萬貫,買通主考怕不是難事。
什麼?考試之前,謝致鬱曾去主考家裡拜會!
流言幾乎是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舉國上下,群情洶湧。
徐楚良百口莫辯。
他與謝致鬱交好是事實。
而天下士子,只有他與謝致鬱呈上了答案。
謝致鬱確實富甲一方,又曾與主考有私交。
所以說,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
而這捕風捉影,空穴來風,又偏偏是世人所好。
沈由儀一連在書房歇了好幾晚。日日天黑了才回來,天不亮又出去,忙得腳不點地,好似天下就在他們這群士大夫的股掌之間。
朝堂爭鬥,激流洶湧,明槍暗箭。今朝萬人之上,他日階下之囚,其間複雜狠毒,斬草除根自是比沈江蘺想象得兇險萬分。
就為著這一件事,一批人倒下了。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
於是,朝廷這塊蛋糕,重新劃分。
沈由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撫手掌,還好,這一次,自己又全身而退。還好,自己這一派不僅躲過一劫,手中權勢更勝以往。
至於徐楚良與謝致鬱。沒有人在乎他們是否真的舞弊,證據是否確鑿也並不重要,哪怕就算是冤枉,哪怕就算是詿誤,哪怕就算真有狀元之才,少了他,朝廷依舊是朝廷,天下依舊是天下。
於市井而言,不過一起談資而已。
徐楚良的潦倒落魄,心灰意冷,滿腹悲憤,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若說還能傷到誰?也就徐府那一家子而已。
站在金字塔上的人,爭的是天下利。他們並不在乎將任何人燎成灰燼。
徐楚良是在一個冷雨紛紛的早上離開的。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亦未帶走半分銀錢。他走得無聲無息。
而徐夫人卻哭得驚天動地。得知訊息以後,徐夫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顧不上任何體統與禮節,放聲大哭,眼淚鼻涕流了滿臉,直到生生哭暈過去。
本就不怎樣的徐府徹底沒落了。連大門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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