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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師妹是長壽真人的女兒,他死後,師父把師妹當斬妖劍的傳人,還把劍譜給他,絕無保留。”
“長壽真人!”婧姑娘轟然心慟,往年零碎的記憶一片片浮入腦海,頭痛欲裂,淚如雨下,抱琴輕彈。
“姐姐……”
“姐姐沒事。”婧姑娘噙住淚,手指嫻熟地勾動,“姐姐是恨你不爭氣,尋理由搪塞我。”
張劍殊本無此心,“啊”的一聲叫起,被姐姐誤會,倒也在情理之中,動情地保證:“姐姐不要為劍兒生氣。劍兒好好練就是,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他見姐姐一聲不吭,放手激越彈奏,心情大振,在石牆邊劃個半圓,呼呼舞了起來。
斬妖劍法最難的是中間一部,幾乎是無中生有,但最為精彩的也是這一部分,常有令人叫好的妙招。有不懂的地方,就把〈獸卷清冊〉中的武學對比一下,偶爾靈感降臨,迎刃而解。直到下半部,才和師妹所練大抵相同。半日下來,就把斬妖劍法的關節處一一疏通,有的即便一時不理解,也可以運用。
婧姑娘凝視著劍兒的英姿,眼前似乎看到一個可怕的影子,兇狠殘暴,冷汗直流。
“婧兒,娘會保護你!”耳畔,是夢裡聽到的聲音。
“殺死你父親的,是三仙長壽真人,他用的是闢妖劍法。”耳畔,是爺爺悲慼蒼老的聲音,“三仙害我喪子,白髮送黑髮!害你幼年喪父喪母。”
“大天羅劍!”
婧姑娘疾忙抬頭,看到劍兒意氣風發,手舉長劍,身體後張,彷彿看到五色的氣箭彙集在他周圍。她站起身,單薄的身子發抖不止:“是你,是你,你這個——惡魔!”她向前走了幾步,連琴也撞倒一旁。
琴聲停歇,張劍殊未及收勢,體內突的一蕩,內臟壓迫得緊。姐姐驚惶失神,楚楚可憐的神情如電擊心靈,彷彿天塌了下來,沒由來悲慘笑道:“姐姐,我不是惡魔。”
婧姑娘搖搖頭,跪倒在地,不住的吐血,張劍殊卻也撲倒,擁住了婧姑娘,口中泛血,就像一顆顆傷心的眼淚滾落:“姐姐,你這樣大喜大悲,叫我好害怕。總感覺,你滿身的傷痕。”
“你不懂,我也不想告訴你。”她抓上劍兒的手,把莫邪劍推到旁邊,“你知道麼,那時你想和姐姐一塊死,姐姐有多高興,姐姐也這般的跳了下來。可姐姐後來才知道,你不肯死,是姐姐一廂情願,姐姐不怨你,姐姐只怨自己。”
張劍殊哭得言語嗚咽,被勾得大是傷心,想起以前的事,曾經無關痛癢的過節,也放大了幾十倍。他生不知父母,以三仙為家,因為武功奇差,同門不屑,少有女弟子願意往來。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年少衝動,遂發起誓來:“姐姐,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
“轟!”異首炎龍朝他們呼嘯,張劍殊突然想:姐姐不是想叫我死嗎?他抓起長劍,拍地而上,長聲大嘯,“異首炎龍,我送命給你!”這怕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戰了,務必要光輝燦爛。再無猶豫,把舍利含在嘴裡,入喉即化,無窮的真氣從中釋放,流經四肢百駭,筋骨關節,耳聰明慧。內視氣海丹田,蓄起汪洋之澤,臂膀帶動之間,大風生成,流火為之扶搖傾斜。異首炎龍震怒,龍頭下引,毒辣的流火漫天澆下,龍爪更是藏匿其中,隱隱待發。
張劍殊一心求死,大笑道:“來得好!挽劍生花,行雲流水,迎火而上,瞬間就闖進流火中。
那一剎那,他顧盼下方,那悲宛清絕的美麗人兒,微笑流淚。
婧姑娘守望著他,手指摩挲,那飽含深情的淚滴悄然落在潭水上,開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漣漪,在兩人心中盪漾開。
龍爪重重拍擊,本可以側身躲過,只為更有殺傷力的一劍,他沒有躲避,在重傷之下,直刺龍頸,劍柄攪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