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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緋衣女子嬌笑道:“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扶住奶奶,灌進熱湯,柔聲說,“奶奶,你醒一醒吧。”
張劍殊生生一滯,扒住巨石往上掙,那石頭卻像長了無數的絨毛,撥撩他的上身,撓得他哈哈大笑,一面道:“怎麼回事……我,我……”笑得喘不過氣。
老婦人悠悠醒轉,看了此狀,無精打采道:“雲兒,你作弄他幹嗎?”
雲兒嗔道:“誰叫他傷了你,這點懲罰不算什麼。”
張劍殊笑出淚來:“對,對不起,饒我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緋衣女子冷笑道:“還有下回?你就在抱著歡喜石笑一晚上吧。”母孫二人一同飄進木屋,雲兒甚是調皮,還用腳尖在他頭頂點一點。張劍殊恨不得吃了她,卻笑呵呵求饒:“好姐姐,好奶奶,把我拉上來,”
那雲兒啐道:“誰是你姐姐,誰是你奶奶,以為攀親帶故就行了麼?今天不挫挫你的銳氣才怪。”她把木屋關了,梳洗歇息,不曾理會張劍殊。張劍殊無奈極矣,笑了一晚上,差點被過氣。直到身體麻了僵了,笑的力氣也沒了。
清晨滴露,霧氣彌散,隱隱有溫暖的陽光穿過重重霧靄透射。一隻螳螂在他亂蓬蓬的頭髮上呆了一宿方才離開。歡喜石表面坑坑窪窪,長了些青苔,並無半點絨毛,卻撓了他一晚上。他有氣無力,身子虛脫,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到三仙,連一個好覺都沒睡上就做了一個大大的惡夢,不禁悲從中來,擠出一滴眼淚,把灰頭土臉洗出一條線順著脖頸子流下。人生真是無常難料。最可恨的還是那個神秘女子,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鑽他被窩的,她親他就是喜歡他,可為什麼不肯表露身份,是害羞麼?
門吱呀推開,那緋衣女子睡意慵懶,伸個懶腰,驀的想到地上的張劍殊,叫他看到這不雅的情形可不好。
果然,張劍殊瞅到機會挖苦她:“以為你是淑女,沒想到跟我師妹一樣。可惜可惜,好好的一張臉蛋長錯地方了。”
雲兒聽了前半段還受用,越往後越不中聽,正要發作,又想:我不跟他一般見識,但總要給自己打個圓場才行。靈機一動,腰肢扭動,兩臂波浪似的向一側傾斜,而後身形移動,腳步變化,行雲流水的耍了一通,全是信手拈來,本無章法可言。張劍殊看得出奇,愣愣道:“你做什麼?”
“我在練功。”雲兒不緊不慢道,她低下頭看了張劍殊一眼,姣好的面龐把他撩傻了。原來昨晚天黑,並不曾看清這驕橫女子,這下可是大飽眼福。眼睛雖然小一些,但長在她臉上卻是剛剛好。張劍殊微有動心,見雲兒還看著自己,笑裡藏刀,頓時血氣充臉,不住告訴自己:千萬別喜歡她,我只愛婧姐姐,普天下女子再美在溫柔,也不及姐姐十萬分之一。姐姐的眼睛是最漂亮的。
“姑娘,你練什麼功夫?”
雲兒見已經成功忽悠他了,忙不迭的收勢。張劍殊好奇心大動,又道:“可是你的武功看起來軟弱無力,招招是守,根本不合大流。”
雲兒道:“你懂什麼,三仙派的武功在我這裡只能打打下手。”
張劍殊想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沒的道理談,只好說:“姑娘武功高強,能否救我上來?”
雲兒努嘴:“你是首席大弟子,你自己不能救自己?”
張劍殊苦笑:“我笑了一夜,差點就笑死了。我不能用真氣,不然大石頭又要撓我了。”
雲兒走回屋子裡,片刻,一把木勺飛到張劍殊眼前。張劍殊哭喪著臉:“就這?”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