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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滿看看宋辰，又看看咖啡杯。

忽地抬頭，堅定道：「我會讓他休息的。」

——主角攻不能倒下！如果熬夜猝死了那他怎麼辦！

系統：「那就一起死吧。」

楚滿：「……」就沖這句話，他也沖了。

宋辰有點感動，拍了拍楚滿肩膀：「謝了，我替藍嶺感謝你。」

楚滿：……這大可不必。

楚滿拿過咖啡杯，接好了，懷著壯士赴死的心情敲了敲門。

「進。」應寒枝略帶不耐道。

他沒看楚滿，只看著手標頭檔案，故作漫不經心問：「——走了？」

楚滿含糊地「嗯」了聲。

他打量著應寒枝，試圖從他身上發現蛛絲馬跡。

「十號的計劃明早前交上來，擴招新人和新聞發布會的事情準備好，明天交給，」應寒枝說著，頓了頓，「人力資源部。」

應寒枝下達命令時是準確快速的，而那個停頓則顯得突兀起來了。

楚滿作為演員，最不缺的就是觀察力。

他抓住了一個破綻，就能抓住一連串的破綻。

應寒枝放下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入口是熱騰騰的甜膩，深深皺眉：「宋辰，我讓你倒的咖啡——」

話沒說完，他停住了，他看到眼前站著的人不是宋辰，而是他以為已經離開的楚滿。

「你怎麼還在這裡？」喝過熱飲後的胃部似乎更加精神，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應寒枝的吐字更加生硬。

楚滿看了他一會，忽然轉身飛快地走了。

應寒枝看著那個小小的背影，心中無端產生了一絲細弱未聞的懺悔聲：

我是不是，說話過於嚴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

第25章

楚滿跑了。

應寒枝坐在辦公桌前，紋絲不動，像一個坐在高高寶座上的孤獨皇帝。

月色似乎也冷寂了起來。

但皇帝至少擁有妃子，而應寒枝只有一個契約妻子。

這妻子還不怎麼聽他的話。

應寒枝看著手中的檔案，本來幾秒鐘就能翻過去的一頁，看了三四分鐘都沒有看進去。

他唇角抿起。

他的確困了，而之前喝的那幾杯咖啡有效緩解了他的睡意，讓他在混沌之中仍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但心中的煩躁自剛才之後愈演愈烈。

應寒枝撫著痠痛的太陽穴，胃疼再加上未消解的睏意與腹中的飢腸轆轆，和著一些後悔和明知道沒用但還是忍不住懊惱的心情，無端生出了暴躁。

應寒枝下意識伸手去拿咖啡杯，期望能藉此讓自己清醒，以應對接下來的公務，但他很快嗅到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奶茶香味。

讓他恨得牙癢的奶香。

他轉而起身，預備自己去沖一包咖啡。

門卻哐當一聲又被推開。

那不是宋辰會採用的推門法，這種急躁而大意的辦法會擾亂辦公室的清靜，但凡有人敢這麼做，絕對會被扣掉一年的獎金。

而此刻，應寒枝徐徐升起的莫名暴躁在這推門聲中猶如一個緩緩吹大的肥皂泡，「啵唧」一聲就悄無聲息地破了，碎了，沒有痕跡。

楚滿去而復返。

他急匆匆地跑到樓下——因為宋辰沒這玩意，而整棟辦公樓只有前臺上班，總裁專屬電梯沒有前臺小姐的卡他進不去。

然後問小姐借了一個東西，又急急忙忙地上了樓，推門，就見應寒枝站起來，單手捂著腹部，動作呢……打個比方，就是電視劇裡被捅了一刀但還要堅持說出遺言的那種動作。

常年演屍體的楚滿大驚失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