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江城子(一)(第2/4 頁)
許會死,可咱們雍州城的兵力,只怕也要消耗一大半……如此,不正好方便那耶律真趁虛而入麼!”
氈帳中一時靜謐。
“原本胡人駐守居涵關的兵力與我雍州城相當,算算時間,無論是胡人的援軍,還是咱們的,少說都還要個十來日,但這個耶律真如今只怕已經過了汝山……”
沈同川雙手在袖間交握,卻許久都不得暖。
耶律真一來,雍州,便真是孤城一座,生死存亡,只在這十日之間了。
“老子就是死,”
凜風吹起氈簾,大片青灰的天光落來,魏德昌抬起頭看著外面的紛紛細雨,“也得在援軍趕來之前守住雍州城!”
石摩奴從前馳騁草原,卻幾乎沒有與齊人交過手,而耶律真卻是從國戰中浴血而成的將軍,他不但打過攻城戰,還在十六年前就攻破過雍州城。
十六年前他被苗天寧趕出雍州城,而今,他必是懷揣徹底攻破雍州城的決心而來。
第一日,耶律真未至雍州城下,入夜之時,秦繼勳派出去的斥候來報,石摩奴症重而不及治,已死。
但無論是秦繼勳還是沈同川,他們都很清楚,石摩奴絕非死於傷病,而是耶律真的暗害。
石摩奴一死,他手底下的兵士便只能聽耶律真的話,暫且放下部族之間的爭鬥,共同伐齊。
第二日,天不及亮,胡人的馬蹄接連成片,揚塵而來,密密匝匝的黑甲胡兵猶如陰雲籠罩,那騎在馬背上,手握鉤鐮槍的胡人將軍身形魁梧,雖已有四十餘歲,臉頰卻被橫肉撐得不見紋,他咬著肉乾,一雙陰沉銳利的眼睛睨著城牆之上懸掛的兩顆人頭,“果然,肯屈起骨頭的齊人,還不如我草原的牛羊。”
耶律真並不叫陣,他知道這些齊人是絕不會輕易從城池中出來應戰的,他令大軍圍住雍州城三面,卻故意留了一面缺口。
城池外圍的堡寨早已被石摩奴拔除,他如今只需要圍著這座雍州城打,火攻,投石,他無所不用其極。
秦繼勳與魏德昌,楊天哲臨危不懼,新造的一千五百步的床弩亦未讓胡人離城池前的壕溝更進一步,他們合力守城至天黑,耶律真方有收手之勢。
“將軍!這是什麼東西!”
城下的投石車忽然朝城牆上投射來一樣東西,它落在地
() 上,悶響一聲,一名兵士驚呼,秦繼勳立即回頭,只見那東西被白布包裹著,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兵士大著膽子用刀刃劃開白布,他面露驚詫,“是死牛!”
火把的光照出裡面一團僵死的東西,那是一頭野牛,腐臭的味道襲來,楊天哲臉色劇變:“快!所有人離它遠一些!就地焚燒!”
“楊兄弟,怎麼了?”
魏德昌不明所以。
“是瘟牛!一定是瘟牛!”楊天哲後背浸滿冷汗,“我在南延部落時,曾在他們的文書裡看到過,二十多年前,他們攻我大齊青崖州,便是將得了瘟病的死人送到城中,令青崖州的軍民染上瘟病!之後圍而不攻,城自破矣!”
“快!立即焚燒!”
秦繼勳心膽俱寒。
即便瘟牛被及時焚燒,守城軍亦有惶惶不安者,倪素在城中收到訊息時,她立即對青穹道:“若有人來尋徐子凌,你記得千萬攔住,就說他昏睡不醒,不能受風,更不能見人!”
徐鶴雪尚未聚形,只作淡霧在她袖子邊,她這兩日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拒絕了秦繼勳他們的探視,而此刻,她必須要去尋田醫工了。
“快將面巾都戴上!”
到了醫治病患的氈棚,倪素便見田醫工在囑咐學徒醫工們戴上面巾。
“夠用嗎?”
倪素問道。
“自然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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