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行路難(二)(第2/3 頁)
將要面臨一場惡戰。
“倪公子不是要見楊天哲麼?”
秦繼勳點點頭,“待他們安置好,我便讓你二人一見。”
秦繼勳沒有多待,喚來一名醫工匆匆包紮了傷處,便又起身去忙戰後的軍務,徐鶴雪被青穹扶入帳中,其中的燈燭已燒沒了大半,他的視線很模糊。
“倪姑娘,你醒了?”
只聽得青穹忽然一聲,徐鶴雪立時偏頭朝竹床那面看去,只見一道不甚明晰的影子,他聽見她“嗯”了一聲,嗓音乾啞:“青穹,麻煩你將燭臺上的殘蠟換了,再拿火折給我。”
“好。”
青穹將徐鶴雪扶到床沿坐著,便邁著遲緩的步伐回頭去找新的蠟燭。
徐鶴雪看不清倪素,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牽扯了一下,他抬起眼簾,只見她輪廓模糊,“還疼不疼?”
“這話,我也正想問你。”
倪素咳嗽一聲,聲音虛浮無力。
她面前的這個人已換了一身衣裳,乾淨柔潤的淡青圓領袍,中衣領子雪白嚴整,沒有一丁點的血跡。
脫去那個銅質面具,他又裹上了長巾。
“沒事。”
徐鶴雪神情平靜,伸手摸索著在一旁的案几上倒了一碗熱茶,端來她的面前。
倪素身上沒有力氣,起不來,徐鶴雪聽見衣料摩擦被子的窸窣響動,她因疼痛而溢位的短暫氣音,他立時將茶碗放回,又俯身來扶她。
他的手才扶住她的肩背,冰涼的溫度透過中衣貼來倪素的面板,她顫了一下,其實只是很細微的一下,但他手一頓,立即要鬆開她。
倪素卻攥住他的手腕。
他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倪素在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她垂下眼睛,視線落在他的手背,起伏的青筋覆在冷白的面板底下,這隻手無論是握筆,還是握劍,都那麼有力。
“我想喝水。”
她說。
徐鶴雪一言不發,卻沒有再收回手,只是將被子裹在她身上,再扶著她坐起身,將軟枕支在她身後。
倪素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接過他遞來的茶碗,抿了幾口,乾澀的喉嚨終於好受許多,恰逢青穹進帳,抱回來一些蠟燭,在一旁擺弄燭臺
。
“那匹白馬呢?”
倪素靠著軟枕,問。
“我阿爹正在給它喂草料吃,我方才過來,還見它一邊吃一邊在搖晃尾巴呢。”青穹聽見她的聲音,便轉過頭來,慢吞吞地說。
徐鶴雪安靜地聽,沒什麼反應。
“你從前的那匹馬,叫什麼名字?”
倪素問。
徐鶴雪想起今日烏絡蘇契勒所說的那番話,他閉了閉眼睛,“懸星。”
倪素將這個名字默唸了一聲,說,“真好聽。”
“它長得很像懸星,對嗎?”
徐鶴雪頷首,“它們同樣有銀灰色的鬃毛。”
不同的是,懸星的腹部有些雜色,而今日這匹馬則是通體雪白,毫無雜色,唯有鬃毛泛著銀灰。
徐鶴雪在軍中多久,懸星便伴他多久。
榮與辱,它皆在側。
“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懸星雖然不在了,可是它的小馬來到你身邊了,它那麼烈的性子,只是嗅聞一下你的衣襟,就開開心心地跟著你走,它知道你是誰,也許,它生來就在等你。”
倪素看著他,“你不給它取一個名字嗎?”
“對啊徐將軍,也不知道它從前叫什麼,不過,我想,它一定不喜歡胡人給它取的名字。”青穹將換了新蠟的燭臺拿到倪素的面前,又吹燃火折,遞給她。
倪素點燃燭火,也頃刻令徐鶴雪的眼睛恢復清明,他看清她蒼白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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