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破陣子(一)(第3/5 頁)
“我這如何算得是為難?我……”
“好了,你合該慶幸你魏統領的顏面還在。”
秦繼勳打斷他。
無論是徐鶴雪在招式間留的餘地,還是倪素的那一番話,都令魏德昌在方才那些秦家軍的兵士們面前,保住了他這個做統領的面子。
“秦將軍,如何了?”
徐鶴雪的視線從倪素的長髮上移向秦繼勳,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談及此事,秦繼勳收斂神情,嘆了聲:“倪公子昨夜與我說過的話,我都與他說了,但他始終不作應答。”
昨夜與徐鶴雪在火堆旁說過話後,秦繼勳便騎馬入雍州城,直奔知州府,沈同川倒是還沒睡下,忙著與人推牌九。
秦繼勳到了他府中,他倒也請女使僕從們熱情招待,但一說要談事,他便說著打完這一局。
秦繼勳被晾在一旁,看他打完一局又一局,也沒個準話。
直到牌桌上的書吏實在受不了那麼大一尊殺神坐在旁邊,目不轉睛且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看,沒幾局,他們便冷汗直冒,推說太晚,尋著機會便趕緊溜了。
到了這會兒,沈同川才慢悠悠一回頭,滿臉驚訝:“秦將軍還在啊,本官還以為你早走了呢。”
到這兒,秦繼勳也忍著在。
只等兩人入了書房,秦繼勳將來意說明,沈同川便更為咂舌:“是秦將軍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宋監軍的命令你們都敢違抗?那蘇契勒王子不是說了麼?只要你們滅了楊天哲和他的起義軍,阿多冗的事他便不追究了,你們何必
要反著來,這不是徒增戰火麼?”
“沈知州,難道你也以為蘇契勒真會善罷甘休?”
“他都不追究了,還能怎麼著?”
“他可以不追究阿多冗之死,但只要他野心不死,誰知道往後還有多少其他理由?”
沈同川聞聲噗嗤一笑,“秦將軍想得可真長遠。”
“為國當計深遠,不是麼?有人與我說,沈知州你是孟相公的門生,當年也曾遊歷四方,見過戰場,知道疾苦,如今雖是盛夏,但咱們身在雍州,已可預見今年的冬天會不太好過,胡人的草原也將更加苦寒,他們十幾年休養生息,王庭已將二十九個部落徹底收服,他們的野心絕非北境十三州可以滿足。”
“蘇契勒說是與我們共抗楊天哲,那楊天哲和他的起義軍被剿滅後呢?若他後方的軍隊跟上來,大戰,一樣不可避免!”
沈同川在聽見他提及“孟相公”三字時面上輕鬆的笑意便淡去了一些,卻聽他說罷才緩慢地開口:“看來秦將軍是專程瞭解過我的底細,你的意思是,既然蘇契勒極有可能翻臉不認人,那麼還不如將他困死在這兒。”
“你就不怕我將你的打算告訴宋監軍?”
“沈知州若與宋監軍是一路人,便不會多年諸事不管,宋監軍奉旨前來雍州時,孟相公還在文縣,但如今孟相公已經還朝,倘若宋監軍不在,沈知州便不會處處受制,孟相公亦有機會掌控雍州局勢。”
秦繼勳說罷,見沈同川遲遲不做反應,只站在一盆花前,動也不動,他便起身拱手,“沈知州,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苦於此亂局久矣。”
沈同川回過神,面上依舊沒有表露太多的神情,他言語也清淡:“秦將軍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我卻是不苦的,我就樂得這份兒清閒,任誰來,我也不換。”
最後一句,他咬字略重。
“秦將軍今日這番話,我只當沒聽到。”
這便算作是逐客令,秦繼勳不好再留,回到秦府中輾轉半夜也沒睡著,天不亮便策馬出城趕來軍營。
“我就說那沈泥鰍是不可能答應的!若是他將您的打算告知宋監軍,宋監軍雖無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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