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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勉強一笑:“哪一方?還能有哪一方?當然是國民黨一方的任務了。現在我們這些人和組織上怕是早就失去了聯絡吧?這次說來也怪,怎麼被安排到察哈爾來的正好都是我們的同志呢?連軍官學校特委書記侯鏡如也……該不會是我們當中有了叛徒吧?”
林育容一笑,搖了搖頭:“有沒有叛徒不好說,不過人家肯定是知道咱們的身份了,要不然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兒。”
這次包括侯鏡如、林育容、粟裕、羅瑞卿、王樹身等陸軍軍校內的一批GCD秘密黨員都同時接到了一個緊急任務,然後就與世隔絕了。直到上火車都不知道是去哪兒,帶隊的軍官什麼都不肯說。在悶罐車了關了幾天,一開啟車門,才知道是到了北方草原。具體是哪兒還是不說,然後就是步行一百多里地,到了這個山區的基地裡面。直到陸陸續續有士兵被派到這兒,林育容和粟裕這才知道是到了察哈爾了!
粟裕衝著林育容擠了個鬼臉:“育容,你說他們會不會……”他用手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姿勢。意思很明白,既然是暴露了,那國民黨右派會不會殺害他們呢?呃,是秘密殺害。好像在這種山高路險,人跡罕至的地方就很合適幹這事兒。
林育容沒好氣的看了粟裕一眼,從炕上站了起來,在窄小的屋子裡面踱起了方步。殺害什麼的都是粟裕在和他開玩笑,這要殺早殺了,哪兒用得著運到幾千裡外的察哈爾來殺?在南國隨便找個沒人地一殺,然後順手一埋不是更省事?國民黨的那個情報局應該沒少幹這碼事吧?
“志裕,國民黨這次似乎有了個新的動向……這裡是察哈爾。是國民黨左派的地盤,他們不是一直和國民黨右派有矛盾,和我黨以及蘇聯親近嗎?現在怎麼會幫著國民黨右派張羅武裝?而且還是在……北方!你不覺得這事情蹊蹺嗎?”
被林育容那麼一說,粟裕的眉毛也緊緊皺了起來。將近有五千人的軍隊,現在已經被編製成了四個團,炮兵、工兵、騎兵、輜重兵各一營,還有一個教導大隊。雖然每隻部隊都有很大的缺編,可是這卻是一個步兵師的架子。只要武器彈藥和補充兵一到,再訓練上三個月,一個被國民黨右派控制精銳步兵師立馬可就出現在了綏遠蘇區的東邊。而在蘇區的西南面,則有國民黨第二十師的存在……
“育容,你說……國民黨是不是要東西夾擊咱們的蘇區啊!”粟裕從牆上掛著的揹包裡拿出一份中國地圖,攤在了炕上。他敲了敲地圖上的綏遠:“國民黨在綏遠以西有一個師,還有他們的盟友青年黨的十萬大軍。現在在綏遠以東又部署了一個師,再加上國民黨左派的一個師。那樣就將有十七萬左右的軍隊擺在蘇區周圍,隨時都有可能發動突襲!”
分析到這兒,兩個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望著對方。屋子裡一下子又安靜起來,只隱隱約約聽見外面的呼嘯的風聲。
……
房門突然吱呀一聲兒被推開了,一個手提著洋油馬燈,方鼻闊口,相貌堂堂的青年校官撞了進來。
林育容輕輕吁了一口氣:“原來是侯書記,那麼晚了有什麼要緊事嗎?”
來人原來就是侯鏡如,中G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特別委員會書記,也是中央軍校一期的畢業生。這次也被派遣到了察哈爾,參與“工農革命軍”,也就是那支“假紅軍”的領導工作。負責一個團的組建和訓練,另外三個團長分別是王國棟、陳天和劉德柱都是王仲義的心腹,都原**第八師的老人。
侯鏡如也不答話,而是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跟蹤。才輕手輕腳掩上了房門,走到土炕邊上,一屁股坐了下來,苦笑了一聲:“育容、志裕,這事說出來都沒有人信,你們猜猜這回國民黨右派要幹什麼?他們居然要去東北組織一次紅軍起義,而我們就是那支即將要起義的紅軍!”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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