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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桃，點點頭。

正值酷暑，覺得炙熱難擋的蘇展一杯冰鎮檸檬茶下肚，頓時覺得涼快了許多。她看看對面用嘴巴啜著吸管喝完了還在拼命在冰塊間搜尋的年輕人，眉頭皺了一下，又為他叫過了另一杯，等他喝完第二杯意猶未盡地擦著嘴角的時候，才問：&ldo;在車間的時候，你說，那個人是被蛇咬死的？&rdo;

&ldo;蛇？&rdo;年輕人聽蘇展提到蛇，原本就有點木訥的臉僵硬起來，露出畏懼的表情。

&ldo;你見到他被蛇咬了嗎？&rdo;

年輕人眨巴著眼，困難地回想了一下，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ldo;我們這裡，有很多蛇。很多蛇，很厲害。&rdo;他指手畫腳地，越想要說明什麼，卻越說不清楚什麼，&ldo;蛇，咬人，人，就睡過去了。&rdo;

蘇展聽著年輕人成熟的外表不符合幼稚的表述，忽然覺得急躁起來，也許，找他了解其實是一個愚蠢的途徑。在傢俱廠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雖然他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那蹩腳的說法，那呆滯的表情，以及眼睛不時流露出來的迷惑，分明在告訴自己，這個傢伙，其實跟一般正常的人，還是有區別的。

&ldo;最厲害，最厲害的蛇，是條黑，黑色的大蛇。綠湖裡的大，大傢伙。就是它，咬了那個人，我，我看到了。&rdo;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弱了下去，頭也垂到了胸膛上。

&ldo;怎麼了？&rdo;蘇展看出他不對勁，隨口問。

&ldo;我，我爸爸，也，也，被那條蛇咬了。在，在那個綠湖裡。&rdo;年輕人的語氣忽然悲傷起來。因為垂著頭，蘇展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看到年輕人不時抬起一隻手去擦擦眼角。

&ldo;我，很抱歉聽到這個訊息。&rdo;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的蘇展，禮貌性地表達一下自己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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