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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預料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花了兩個晚上寫的郵件最後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她選擇了寄去信件。貪圖的不過是漫長的投遞時間,如同死刑犯人般享受著那最後一段平靜時光。
她是個自私而懦弱的人,她想,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勇氣搏上一搏,或許不會受制於人。但是很快她也意識到,在這世界上光有勇氣不足以解決所有的困難。
陸南嘉送她到樓下,臨走前塞給她一張卡片:“一朋友剛開的美容院,晚上死活非送我幾張。我媽和我姐有固定的地兒去了,我一大男人也用不上,乾脆給你得了。”
她心裡惦記著事,又急著離開便沒有和他推辭,收了卡道了聲謝謝,匆匆上樓。蘇家的房子在通道的頂端,走廊的燈壞了兩盞,可柔黃色的光卻還是能讓她看得清楚。
站在門口的男人身形高大,黑色長風衣被筆挺的站姿襯得極具質感。他的腳邊立著一個深色的飛機箱,隱約見得到上面一層薄薄的水光。
作者有話要說: 挖鼻,說了很快就回來,就是很快回來。
☆、第 8 章
她腳步虛浮地走過去,拿鑰匙開門。他站在她身側,離得那樣地近。濃密的眼睫半垂著,掩去幽深的一泓。她的心臟跳得異常地緩慢,而時間也似乎隨之變得黏稠,眼前的每一幕都成了一個定格。可週遭的空氣卻是流動的,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正漸漸地將她裹住。
他進她的家就像進自己的房子,很順手地將行李箱往門後一放,爾後極其自然地換上拖鞋。
“有衣架嗎?”他挽著除下的風衣,側身看她。
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不速之客的登堂入室,默不作聲地接過他衣服,厚實的衣料上凝著一層極薄的水霧,指尖劃過,微微溼濡。
她本是要泡茶的,卻被他擋住,“回來的晚,別忙了。陪我坐坐。”
他比原定計劃提早了兩天回來,下了飛機後本要回家去。但在計程車上,看著車窗外飛掠過的景色,他陡然生出一股濃濃的倦意,想要見她的渴望變得異常地強烈。
他從未等過一個人這麼長的時間,然而這樣的等待卻並不枯燥,因為她極有可能就在下一秒出現在他的面前,如同一份充滿驚喜的禮物。
只是對她來說,他的出現只會帶給她驚嚇。
他的視線從她的側臉移到她交握雙手,食指與大拇指捏在一起慢慢搓著。這個小動作表示著她的情緒焦躁、不安,還有一絲無力反抗的沮喪。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些:“現在還是每天加班?工作這麼辛苦。”她遲疑了一下,說:“今晚是和部門的同事們一起去聚餐,公司組織的。”想了想,又說:“回來的時候碰到……碰到你弟弟,他送我回來。”
他有些意外,“南嘉?”
她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所以,如果你以後要來,能不能先告訴我一聲,要是——”她的聲音在他的手撫上耳垂時戛然而止。
“你怕被人看到,怕被人知道。”他輕捏著她的耳垂,語調緩慢,“嚇壞了是不是?”
她抿了抿唇,繼續忍受他的小動作。
“今晚是例外,以後儘量不這樣。”他忽地靠近,手指沿著她頰側滑到尖尖的下巴,輕輕一勾,問道:“想我了沒有?”
沒料到他問得這麼直白,她愣怔了數秒後仍然想不出該怎麼回答。她避開他的目光,乾巴巴地嚥下一口唾沫。
他像是沒有看到,以指為梳慢慢地順著她的發,說:“我很想你,每一天都想。”
這樣的時間來,他自然是沒有走的打算。
她同樣不會天真地認為他大費周折地奔波而來,只是為了和她說兩句甜言蜜語而已。這個男人一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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