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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中,莫離盤腿坐在桃花樹下,一旁的赤烈獸懶散的趴在地面上,莫離雙眼緊閉,四周因內力流動而飛濺的花瓣,此刻環繞在她的四周,一層透明的光圈將她籠罩在中間,不斷有粉色的粉末從桃花瓣中聚集在光圈之上,與它融為一體,慢慢的滲進了她的體內,桃花香蔓延四周而過,飄散的花瓣逐漸變成了白色,然後,墜落在地面上。
莫離猛然睜開雙眼,紅色光暈一閃而逝,之後圍繞在她四周的光圈消失,莫離手指微抬,指向對面的樹幹,指力一發,十丈之外的大樹瞬間轟然倒塌,濺起的灰塵迷濛了視線,莫離緩緩起身,看著樹幹上拳頭大小的洞,眼底卻依舊不帶任何的色彩。
幻易心經僅僅只修煉了一層就可以達到如此的地步,難怪那麼多人,為了這所謂的秘籍,拼死廝殺,天下無敵,有多少人不夢寐以求,只是,她卻絲毫不想,她終究還是和那守候空谷幽蘭的女子說的一樣,選擇了修煉幻易心經,然而,她為的卻不死天下無敵,她為的,不過是它最後的結果,無慾,無愛,無恨,無求。
“離…”有絲顫抖的聲音卻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她真的醒了,探子回報說她醒了的時候,穆蕭都有絲不願意相信,而今,當他真的看見那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他才終於相信了這一切,她真的,醒了。
莫離轉身,看著那佇立在不遠處的男子,一襲青衫,鳳目流轉,俊美的容顏上帶著無法言語的喜悅,夢境裡溫柔細語的男子,他日日不停的訴說,他霸道而疼惜的責罵,她全都聽見了,只是,她不願意醒來,不願意…
腳下落花飛濺,她上來不及反應,已然落入了那溫暖的懷抱,許是日夜星辰趕路的關係,他的身上帶著難掩的風塵,突然的,她有絲膽怯,只是那般呆愣的任由他擁著自己,聽著他埋首在自己的脖頸間喃喃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離,離,離…”
“蕭…”暗啞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穆蕭明顯的一震,他緩緩起身,微微低頭看著眼前單薄的女子,清秀的容顏,雪色青絲,心底疼的無法呼吸,卻因著那暗啞的呼喚,而笑的像個孩子。
“你叫我什麼?”穆蕭道。
“蕭,你可想要這天下。”莫離接著道,然而一句話,卻讓穆蕭嘴角的笑容短暫的消失,他從來沒有想過,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居然問的會是這些,記憶流轉,他彷彿回到了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穆逸還沒有出生,而他的母妃,那個被祥瑞看作神一般的女子,總是帶著一雙陰鬱的眼睛看著他,很久很久,然後不止一次的問他:“蕭,你可想要這天下。”
一絲難以言語的憤怒蔓延開來,為了見到他日夜兼程的趕路,可是,見到她,她問的卻是這輩子自己最不想聽見的話。
“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穆蕭嘴角恢復了那慣常的微笑,退後一步,看著她波瀾不驚的面容,此刻,穆蕭才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一般,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若要,我便助你,若不要,我便離開。”短暫的話語,沒有任何感情,穆蕭諷刺一笑,呵呵,原來,他拼命努力的想要她醒來,然而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他真的很想問,這天下,真的就這麼重要嗎?可是,他卻沒有說出口,因著她最後那一句,若不要,我便離開。
儘管覺得可笑,可是,他卻不想讓她離開,他明白她的傷,明白她的痛,那一朝紅顏白髮的傷痛,有誰可以清晰的明白,他要撫平她的傷,他要讓眼前這個女人,快樂安定的生活,這是他而今最想要的,他終於發現了她和以前哪裡不一樣了,以前的離,即使身為殺手的冷漠縈繞著,可是她的眼底卻是有感情的,她愛她的妹妹,她在乎她身邊的人,還有那一抹不為人知的憂傷,而今的她,眼底清明的沒有一點的雜質,是了,她所有在乎的人,都已經離開,所以活著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