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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汗水很快沾溼了額頭,她喘息不止。
疼痛大口吞噬了精力,她比自己預料中還要快地失去了力氣。芙洛拉無力支撐雙腿,勉強向後挪動幾步,靠住了欄杆。
然後她不住地向下滑落,最終跌坐了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
溫熱的鮮血從指縫間溢位,她忍受著劇痛,死死掐住傷口。
但就算如此,那雙碧綠的眼眸中仍不見任何一絲恐懼,只有熊熊燃燒著的怒火與不甘。
弗萊堡撐著柺杖向前幾步,用槍口挑起她的下巴。
俯視著面色慘白的芙洛拉,征服的快感如一陣狂風來襲。他難以自制地興奮起來。
“你應該是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吧?殿下,機會難得,不來形容一下這份痛楚嗎?”他歪歪頭,提出的建議中滿是譏諷,“難道說你那張稚嫩的小嘴,就只能拿來說些像童話一樣虛幻的豪言壯語?”
汗水順著芙洛拉蒼白的面頰滑落,沒入金色凌亂的髮絲間,就像是劃過白色玫瑰花瓣的露水。她虛弱地緩緩眨眼,頭暈目眩,無力回答。
曾經高居皇位之上不容侵犯的帝王之女,如今只能跪坐在他的面前無力反抗。弗萊堡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最終高貴的血統也不過是他手中的傀儡,神力也不過是任由他把玩的玩物。認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他乾癟的身體像是被什麼填滿了那樣,膨脹起來變得無比巨大。他感到自己超越了一切,正在接近神的高度。
幾十年來他忍氣吞聲。他看不起艾瑟拉姆,卻只能默默忍受女王的命令。如今終於讓他等到了反轉的這一天!掌握年幼的公主,就等於掌握了邁向勝利的鑰匙。這隻脆弱的金絲雀無力反抗,只能被他撕碎了翅膀,奄奄一息匍匐在他的腳邊。
心臟興奮地狂跳。他將槍口抵在芙洛拉的額頭,毫不掩飾臉上洋溢著的狂喜之情。
“可否請殿下助我一臂之力,發動對地球的戰爭?”
芙洛拉因失血過多而視線模糊,搖晃不止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但聽到弗萊堡的這句話,她不知從哪冒出了力氣,用飄忽的聲音說出堅定的話語:
“身為薇瑟的公主,我……決不允許,決不允許你為一己私慾發動戰爭,將民眾捲入其中……”
“真是死性不改!”
她的話無法對弗萊堡構成任何威脅,成竹在胸的老頭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民眾?不過是群任人擺佈的螻蟻罷了,那是他們僅存的價值。決策者理應是貴族,也只能是貴族。領導即是貴族的天職。”
他說著激動起來,不由得拔高了聲音:
“——因為只有他們才知道什麼是大義!”
可他的話在芙洛拉聽來倒像是個笑話,她輕輕搖搖頭:
“大義?你認為向地球發起戰爭,是大義嗎?”
“當然。”
弗萊堡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
“……那麼你錯了,弗萊堡卿,”芙洛拉輕聲說,“你想要發動的戰爭並非出於民眾的希望,而只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有益於民眾的,才是大義。你剛剛說領導即是貴族的天職?可如果作為領導者的貴族一意孤行,不能為民眾謀求幸福的話……這樣的貴族,這樣的領導,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一席話說完,弗萊堡耐心地聽著。
不知為何,他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方才輕浮的表情消失殆盡。
“真是……可笑至極。”
良久,板著臉的他開口了,不知怎地語氣中竟帶有一絲憐憫:
“……我知道你幼稚,可沒想到你居然幼稚到這個地步。”
從芙洛拉的隻言片語中,他拼湊出她與榮格的真實目的。在恍然大悟的同時,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