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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準備在單位食堂的二樓,餐廳帶有濃重的20世紀80年代審美情趣,裝飾風格“簡潔大氣”。老總與廣告公司總經理相互寒暄,招呼大家一一坐下,阿彌和姜燦緊挨著落座,氣氛倒也活躍起來。通常來講,宴會桌是政客們的天下;剛才作壁上觀的領導們都放鬆下來,找到了自己的話題,阿彌反而犯起了失語症。菜齊酒滿之後,老總起立敬酒:“感謝來自上海的KH廣告公司,為我們企業的建設出謀劃策,面對行業形勢,我們要創品牌、闖市場,國家提供了很多政策、措施,我們自己也有一些方案;但是,更需要來自社會各方面,包括像你們這樣的廣告諮詢公司的方案、建議、意見!所以第一杯酒是感謝,感謝你們的到來,請。”人們起立仰脖,一飲而盡。阿彌也把酒喝完了,齜牙咧嘴地向姜燦直說自己喝不來白酒。姜燦說這種五糧液度數已經很低了,吃點菜壓一下就好。但滿桌麻辣的川菜,阿彌哪裡敢下手?四川人在飯桌上的熱情就像他們做出的川菜一樣火辣、釀出的川酒一樣醇厚;所以吃菜喝酒成為了認識他們的入門體驗。一時間,領導們把握了輿論導向,姜燦與阿彌開起了小會。酒足飯飽後的抽菸時間,話題又很自然地回到了“煙”上,煙很容易地成為大家的共同話題,或者說是男人的共同話題。在煙的話題上,男人們突然從不同職業、不同職位、不同個性上回到了本質的統一,一下子平等起來;而且還帶著些惺惺相惜的體恤感情!阿彌覺得真正的溝通原本應該從這裡開始。
第一章 煙(2)
老總說:“菸草企業承擔了對地方政府、對國家的重大利稅任務,在我們這樣的西部省市,菸草產業支撐著一成的財政!”
KH公司總經理說:“之所以國家把這個行業捂到現在也沒有納入市場,跟這個背景有關。各種形式的地方保護主義,各個地方的利益關係組成了一個蜂巢式的行業,外面看似一個整體,裡面其實各是各的安樂窩。”
“當然,香菸產品本身是有問題的。”一直沉思不語的總工程師發言了。姜燦對阿彌小聲說:“聽聽他的,他對工藝是這個!”姜燦豎起大拇指得意地搖一搖。“從人民健康的大原則出發,從國際國內戒菸的潮流著眼,國家是限制菸草工業的,這種限制又與財政上的需求產生矛盾;所以一切都在過程中,沒定。”
“但開放行業是政府入世的承諾,中國是當今世界最大的菸草市場,卻沒有一個能夠參與國際競爭的品牌或企業!菲莫、英美、日煙等國際巨頭早就垂涎三尺;國際市場日益萎縮,原材料成本和健康傷害賠償不斷上升,這種情況下,誰都想插手中國市場。”KH公司的客戶總監,一個紮根中國大陸的臺灣人說道。語重心長的態度,表明了一箇中國人的良心。
“中國惟一能迎接入世的就只有家電行業了,連電訊都不行,原因就在於行業市場化時間晚。就菸草來講,老洋鬼子早就在解放前霸佔過中國市場,那時英美菸草的紅錫包、哈德門、###牌紅透半邊天;但同時期居然還有個南洋兄弟菸草與他們競爭抗衡,他們的大重九、紅雙喜始終固守著半壁江山。”姜燦終於忍不住發言了。
阿彌興奮地接過話題:“我研究過民國時期帝國主義經濟侵略問題。他們不但教會了中國人抽紙菸,還藉由西方剛剛產生的商業文化傳播,或者叫‘廣告’的手段來影響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比如,老上海月曆牌實際上大多是香菸招貼,宣揚些摩登、性感的風月品位;生肖煙片與中國傳統結合得更緊一點;很多煙標設計非常本土化;分銷手段不惜採用與各地袍哥勾結的方式!我的意思是,外菸一旦在WTO後粉墨登場,他們會很快利用各種手段牢牢掌握中國菸民。你只要注意到眼下外菸零售特別許可證並未放開,但555、萬寶路、七星到處賣,你就知道走私有多麼嚴重。這麼大的走私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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