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2/3 頁)

。

千年的雪蓮被煮成了湯藥，加入了各類珍貴的解毒草，這碗湯藥要是解不了冰兒體內的毒，這世上大概也沒有什麼藥救得了她了。

韓振夜拿了木碗，湊到了她的唇邊，連忙就要餵她喝下。他的手在抖，湯藥灑出了少許，都濺在她的衣服上。&ldo;喝下去。&rdo;他的聲音低啞，語調不穩，一心要將湯藥餵入她口中。

偏偏冰兒緊閉著唇，咬緊了牙關，不肯張開口。她仍被毒酒折磨著，卻固執地不肯服下湯藥。韓振夜咬牙切齒，撬開她的牙關，將木碗抵在她唇邊，將湯藥灌入了些許……

&ldo;嗯……&rdo;一聲劇烈的咳嗽，湯藥還沒有嚥下，就被冰兒給嘔了出來。她不肯吞下解毒的湯藥。她愈來愈虛弱，卻拼著最後一口氣，吐出可以救命的藥。

韓振夜高大的身軀先是僵硬，接著無法剋制地輕顫，因為她蒼白的臉上浮現的堅決神色而驚心動魄。當他再度湊上木碗時，她偏開了頭，甚至緊閉上眼睛，拒絕接受他的拯救。

他不肯諒解她，更不可能對她有什麼情愫，生無可戀……

&ldo;冰兒!張開嘴，把這個喝下去!&rdo;他吼叫著，因為她的拒生而心慌意亂。為什麼明明有機會得救，她偏要往死神懷裡走去?

&ldo;冰兒姐姐，求求你別這樣，把湯藥喝下去，爹孃還在等著你回去。&rdo;霜兒哀泣地跪在一旁，無助地扯著冰兒軟弱的手。

柔軟的少女嗓音，穿透了冰兒腦中疼痛的氛圍，她喘了一口氣，疼得更加嚴重，五臟六腑都像是有火在燒。是的，爹孃還在等著她，她要是自私地死了，韓振夜會對她的親族做出什麼事來?

&ldo;把藥喝下去。&rdo;他專注地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很可怕，雙眼通紅，跟平日的冷靜摸樣差了十萬八千里。湯藥所剩無已，他的手抖得很厲害。

她難受地喘氣，艱難地開口。&ldo;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喝下……那些藥……&rdo;她看著他的黑眸，決定以死相逼。

&ldo;說!&rdo;他低吼道，捧起他的小臉。只要她願意喝下藥，他可以答應她任何事情，就算是她想當樓蘭的女王，他也可以為了她興兵叛變，把蒼月拉下王座。

在生死麵前，他才清晰地明白，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剎那間才明白，這就是他無法殺她的原因，他其實已經愛上這個曾經刺殺他的小女人!

&ldo;一命抵一命，我把命還給你了……&rdo;她困難地說道，直視著他的眼眸。&ldo;韓振夜，放過我、放過我的親人……從此之後，我們再也不相欠……&rdo;她已經獻上她的身心，為他喝下毒酒，這也足夠了。

&ldo;我答應你。&rdo;韓振夜匆促地說道，沒有心思細想她話中的涵義。

冰兒吁了一口氣，軟弱地閉上眼睛，像是已經耗盡了殘餘的精神，甚至沒有張口吞下湯藥的力氣。她緊咬的牙關終於鬆開，唇瓣也微微張開，氣若遊絲。

韓振夜仰頭將木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低頭覆蓋她的唇瓣，將湯藥徐緩地餵入她口中，讓她涓滴不漏地喝下，以行動宣佈了對她的重視。他緊緊地擁抱她，確定她還沒有死去。湯藥迅速地發揮作用，她因為痛苦而緊皺的眉頭鬆開，氣息逐漸變得平穩，在他懷抱中陷入深深的睡眠。

直到確定她安然無恙，他緊繃的神經才陡然鬆懈，支撐全身的力氣突然消失，他顫抖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