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年華(第1/4 頁)
夜空下的萃月樓,燈火通明。哪怕是幾里之外都能隱約聽見歌舞奏鳴之聲響。
坐在主閣中,打眼便能瞅見樓下高朋滿座,而此席上無不是州郡內的名家豪紳,便是城主知府也在其中。
一位年輕女俾為主座的老爺斟滿一杯佳釀便小心退到後面。酒桌上,人人皆是面紅耳赤,臉上掛滿了笑意。酒酣之間,有個穿紅衣裳的少年郎舉起酒壺快步走來。
有眼尖的率先起身,似是與那少年很是熟絡,他打趣道“新郎官這健步如飛,看樣子新娘今晚可得叫苦不迭咯!”
在座的自是人精,話一出口還沒轉個一圈,眾人皆是會心一笑。
那端著金壺手握玉盞的年輕人來到桌前,先是望了眼那站著開口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田叔,你就甭打趣我了!”
被稱為田叔的幾步走來,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一臉壞笑道“小薛公子,待會兒叔給你傳授幾手不二法門,包管那…”
還不待那油膩的胖老頭說完,位於主座上的薛老爺便開口道“今個是你大喜日子,也是咱薛家終於要有一位能擔得起大任,讓我也能安心把這祖宗之任轉接下去的日子。這在座的都是從小看你長大的叔伯,未來你少不得要他們幫襯你一把,來,先挨個敬一杯。”
在薛老爺說完之後,那年輕人也不多說什麼,給自己斟滿一杯,對著最近的一位,恭謹道“魏伯父,打小您就疼我,這杯我敬您!”說著一飲而盡。
先不論那邊推杯換盞,讓我們目光轉接到樓外,也就是萃月樓下,百步開外的街道上。
也許是因為要參加宴席,方知有竟沒有穿那一身如百寶囊般的口袋大褂,只著一席便服,戴著頂圓帽,雙手插袖。配合著臉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活像個土財主。
我拉著那又在犯傻的福生,跟在方知有身邊,看著那兩列侍從整齊劃一排成兩列守著的寬大通道,順著燈火瞅見裡面賓朋滿座,而且無一不是那種錦衣華服的有錢主。
又看了眼方知有,心下沒底道“這,估計也不讓咱進吧。”
方知有卻是不慌,他從懷裡不知怎的摸出個橘子,邊剝便安慰我道“放心,小道算無遺策,妥妥的。”說著遞給我一半。
接過那剝好的橘子,疑惑這傢伙從哪摸出來的,一邊塞給福生兩瓣,一邊把剩下的丟自己嘴裡,在咀嚼著那酸甜的嫩橘在乾涸的口腔中肆意迸濺的滋味同時,也對方知有的話半信半疑。
畢竟我也算是知道這傢伙的本事的,可眼下還能有什麼情況能讓咱進去?難不成是宴席的主人有請?
就在我還在揣摩方知有能有什麼辦法的時候,街道外,一輛馬車駛來。
那馬伕可兇惡了,見著我們仨站馬路上,一點速度也沒減,筆直朝我們撞開,嘴裡還惡狠狠的罵道“讓開讓開!不想死的趕緊給老子滾!”
就連傻福生都沒理他,還擱那拿手指著頭上的花燈,在那數數呢。
我則斜撇了一眼,手上已經做起捏訣的架勢,只要那馬伕真敢撞來,我倒不介意讓他飛著進樓。
唯有方知有眉頭一挑,他道“你看,這不有人來帶我們進去了嗎。”說完,拉著我和福生就往一旁退去。
我還沒摸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見那馬車飛馳而過,直奔那高樓的正門而去。
“乖乖,這是鬧哪樣?”一時間,我也被這變故整的有些懵,卻見方知有嘿嘿一笑道“今箇中午遠遠瞧見那薛家的新郎官,抽空給他算了一卦,這才有了晚上這一出。待會兒你只管跟我進去吃喝便是。”
我聽著方知有在那說著,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那去勢不減的馬車。
果然,不等馬車靠近,門口那兩排便衣輕甲的侍從率先攔在門前,不似一般的看家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