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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以才會將苗宣當作親信。
他間苗宣:“你是為了什麼事來的?”
“為了一件大事。”苗宣說:“為了那個班察巴那。”
呂三仍然在微笑。
“有關班察巴那的事,當然都是大事。”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坐下來慢慢說。”
苗宣這次沒有聽他的話,沒有坐下去。
“班察巴那已經把我們一百九十一個分舵都查出來了,而且已經下令調集人手,發動攻擊。”
呂三非但臉色沒有變,連坐的姿勢都沒有變,只是淡淡地問:“他準備在什麼時候發動攻擊?”
“班察已那一向令出如風。”苗宣說:“現在他既然已下令,不出十天,就會見分曉了。”
呂三也承認這一點:“這個人不但令出如風,而且令出如山。”
他又淺淺輟了一口酒,然後才間苗宣。
“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苗宣毫不考慮就回答:“我們現在應該立刻把好手都調集到這裡來。”
“哦?”
“班察巴那屬下的好手,雖然也有不少,但卻要分到一百九十一個地方去。”苗宣說:“我們如果能將好手都調集到這裡來,以逸待勞,以眾擊寡,這一次他就死定了。”
說話的時候,他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得意之色,因為他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而且相信這是個好主意。
大多數的想法都會跟他一樣,都會熱烈贊成他這個主意。
呂三卻沒有反應。
金光在閃動,杯中的酒也有金光在閃動,他看著杯中酒上的閃動金光,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忽然問出句很奇怪的話。
他忽然問苗宣:“你跟我做事已經有多久了?”
“十年。”苗宣雖然不懂呂三為什麼會忽然問他這件事,仍然照實回答:“整整十年了!”
呂三忽然抬起頭來看他,看著他醜陋誠實而富於表情的臉。
呂三看了很久之後才說:“不對。”
“不對?什麼地方不對?”
“不是十年。”呂三說:“是九年十一個月,要到下個月的十三才滿十年。”
苗宣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佩服之色。
他知道呂三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可是卻想不到竟然好得如此驚人。
呂三輕輕搖盪著杯中的酒,讓閃動的金光看來更耀眼。
“不管怎麼樣,你跟著我的時候已經不算太短了。”呂三說:“已經應該看得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我多少總能看得出一點。”
“你知不知道我最大的長處是哪一點?”呂三又問。
苗宣還在考慮,呂三已經先說了出來:“我最大的長處就是公正。”
他說:“我不能不公正,跟我做事的人最少時也有八、九千個如果我不公正,怎麼能服得住人?”
苗宣承認這一點,呂三確實是個處事公正的人。而且絕對賞罰分明。
呂三忽然又問他:“你還記不記得剛才我進來時說過什麼話?”
苗宣記得:‘你說,任何人都不準走進這屋子的門,不管什麼人都一樣。”
“你是不是人?”
“我是。”
“現在你是不是已經進來了!”
“我不一樣。”苗宣已經有點發急:“我有要緊的事。”
呂三沉下臉。
他的臉在閃動的金光中看來也像是黃金鑄成的:“我只問你,現在你是不是已經進來了?”
“是。”苗宣心裡雖然不服,可是再也不敢反辨。
呂三又反間他:“剛才我有沒有叫你坐下來陪我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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