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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人的思維就活躍起來。
不料張小敬像是讀出他的心思一般,呵呵笑道:&ldo;賀監你別瞎猜了,是我讓姚汝能通知他的。&rdo;
聞染的手指非常修長靈巧,可以挑起最細的木香線,也能繡出最精緻的平金牡丹。此時她背靠車廂,右手兩根手指拼命擠住板隙,夾住那枚鬆動的鐵釘頭,一點一點地扭動。與此同時,她還在心中默默地記著馬車轉向的方向和次數。
車子平穩地朝前駛去,車廂裡依然黑暗。那四個押車的守衛一邊兩個,自顧閒談著。馬車內彌散著一股芬芳的香氣,這是斜放在旁邊的香架散發出來的。聞記的合香,一向以香味濃鬱、味道持久而著稱。
大概是被香味所影響,守衛們不知不覺聊到青樓的話題,個個面帶興奮。其中一人轉過頭來,y邪地盯著聞染鼓脹的胸口。聞染惱羞成怒,突然大聲尖叫。守衛不得不抽了她一耳光,才使她安靜下來。等到守衛們都回到座位上,聞染緩緩抽回右手,剛才她趁著尖叫聲掩蓋,把釘子從fèng隙中生生拔了出來。
她在黑暗中握緊拳頭,讓尖銳的釘子頭從指fèng之間透出。
又過了一陣,車夫在前頭忽然高喊一聲&ldo;籲‐‐&rdo;,車子速度又降了下來。今天上元節,街上人太多,馬車不得不走走停停。
聞染雙目突睜,一躍而起,一拳砸向剛才唐突她的那個守衛。拳頭狠狠砸在對方的眼窩上,守衛發出一聲慘叫,聞染拳頭收回來時,指fèng間的釘子頭沾滿了鮮血。
其他三個守衛一時間都驚呆了,聞染另外一隻手趁機把香架推翻,合香灑了一地。在狹窄的車廂空間裡,這個阻擋頗為有效。聞染趁機衝到車廂前部,扯開帷幕,對著車夫後腦勺狠狠捶了一下。
車夫猝然被鐵釘鑿腦,劇痛之下韁繩一勒‐‐馬車正在轉彎,轅馬吃這一勒受驚掙扎,車架子登時失去了平衡,後面車廂裡的人東倒西歪。聞染一咬牙,偏過身子滾落車下。她一落地,打了幾個滾,片刻不敢停留,朝著東邊飛奔而跑。
她之前一直在推算馬車行進的位置,估計這附近是在殖業坊和豐樂坊之間的橫街。這兩坊都在朱雀大街的西側。她只要沿著橫道往東跑,很快就能看到朱雀大街。
兩個又驚又怒的守衛跳下車廂,去追聞染。他們身強體壯,步子邁得大,很快就拉近了和聞染的距離。為首一人跑得最快,追出百步,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浮浪少年獰笑著伸出手,去抓她的頭髮。不料聞染猛然回頭,一包粉末從手裡砸出,在他鼻樑上綻開。
這是她跳車前抓起的一個香包,裡面是給王家小姐特製的降神芸香。這東西對人體無害,但聞記香鋪做工細膩,香料均碾得極細。浮浪少年一下子被粉末迷住了眼,不得不停下腳步去揉。
趁這個機會,聞染一躍衝上了朱雀大街。
她抬起頭,遙遙看見街對面薦福寺的金色塔尖,心裡升起一股希望。那裡就是安仁坊了!
就在聞染踏上朱雀大街的同時,大薩寶恰好剛剛踏入靖安司的大門。
大薩寶今年六十多歲,此時換上了一件立領白紋緞面長袍,脖子上交叉掛著兩條火焰紋的絲束帶,這是隻有極正式場合才穿的祭服,代表薩寶府對這件事的重視。
一位祆正在祠前眾目睽睽之下被殺,這是何等的侮辱。
他抵達靖安司,被直接引到了一處偏殿獨室裡。這裡沒有侍婢,只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軍士,端來一杯茶。茶是劍閣獸目,倒是不壞,只是茶粉篩得太粗,一看四散的餑沫,就知道煎茶者漫不經心。
過不多時,一位老者推門而入。
大薩寶在長安待了許多年,一看魚袋和袍色,就知道此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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