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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他又說:‘今後這一年之中,可只有我能上思過崖去見大師哥,你卻見不到他了。’我發起脾氣來,他卻不理我,後來……後來……”
丁獵道:“後來你拔劍嚇他?”司馬鳳搖頭道:“不是,後來我氣得哭了,他才過來央求我,讓我送飯來給你。”
丁獵瞧著她的小臉,只見她雙目微微腫起,果然是哭過來的,不禁甚是感動,暗想:“她待我如此,我便為她死上百次千次,也所甘願。”
司馬鳳開啟飯籃,取出兩碟菜餚,又將兩副碗筷取出,放在大石之上。丁獵道:“兩副碗筷?”
司馬鳳笑道:“我陪你一塊吃,你瞧,這是甚麼?”從飯籃底下取出一個小小的酒葫蘆來。丁獵嗜酒如命,一見有酒,站起來向司馬鳳深深一揖,道:“多謝你了!我正在發愁,只怕這一年之中沒酒喝呢。”
司馬鳳拔開葫蘆塞子,將葫蘆送到司馬鳳手中,笑道:“便是不能多喝,我每日只能偷這麼一小葫蘆給你,再多隻怕給娘知覺了。”
丁獵慢慢將一小葫蘆酒喝乾了,這才吃飯。崑崙派規矩,門人在思過崖上面壁之時戒葷茹素,因此廚房中給所丁獵煮的只是一大碗青菜、一大碗豆腐。
司馬鳳想到自己是和大師哥共經患難,卻也吃得津津有味。兩人吃過飯後,司馬鳳又和丁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半個時辰,眼見天色已黑,這才收拾碗筷下山。
自此每日黃昏,司馬鳳送飯上崖,兩人共膳。次日中午丁獵便吃昨日剩下的飯菜。
丁獵雖在危崖獨居,倒也不感寂寞,一早起來,便打坐練功,溫習師授的氣功劍法,以及師孃所創的那招“藍氏一劍”。這“藍氏一劍”雖只一劍,卻蘊蓄了崑崙派氣功和劍譜的絕詣。
丁獵自知修為未到這個境界,勉強學步,只有弄巧成拙,是以每日裡加緊用功。這麼一來,他雖被罰面壁思過,其實壁既未面,過亦不思,除了傍晚和司馬鳳聊天說話以外,每日心無旁騖,只是練功。
如此過了兩個多月,崑崙頂上一日冷似一日。又過了些日子,師孃替丁獵新縫一套棉衣,命六師弟無為送上峰來給他,這天一早北風怒號,到得午間,便下起雪來。
見雪沒有停的跡象,無為就留在山上。
無為道:“大師兄,你知道嗎?離咱們崑崙不遠的汪員外家在前些時日夜裡全家慘遭滅門,只有其子汪元逃到我們崑崙上,師父收他為徒了。”
丁獵見過汪元,溫文儒雅,典型的俊面書生。
丁獵吃驚地道:“就是那個汪員外汪大善人,經常給崑崙捐資的那個人?”無為道:“是的!”
先前在少林禮佛時聽大覺大師說員外山莊被血洗,沒想到就是汪員外家,這使丁獵想起謝雲樓,但大覺大師只說員外山莊被血洗時有人在山莊附近見過謝雲樓,到底是不是謝雲樓所為,沒人能拿出證據。
丁獵道:“有原因嗎,是誰幹的,有線索嗎?”無為道:“據說汪家祖傳有一本《流雲劍法》,那夥人大概就是為這來的,從現場看死者的傷勢,推斷不出是何門派所為!”
二人為此事唏噓不已,天色漸晚,二師弟無為下山去了。
丁獵見天上積雲如鉛,這場雪勢必不小,心想:“山道險峻,這雪下到傍晚,地下便十分滑溜,小師妹不該再送飯來了。”
可是無法向下邊傳訊,甚是焦慮,只盼師父、師孃得知情由,出言阻止,尋思:“小師妹每日代七師弟給我送飯,師父、師孃豈有不知,只是不加理會而已。今日若再上崖,一個失足,便有性命之憂,料想師孃定然不許她上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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