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3 頁)
了一身白色中衣,或許是死去的人,在地府都這麼穿?他活著的時候,總是沉著一張臉,彷彿人人都欠他的,這時卻瞧著溫和了很多。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再大的戾氣都消了吧。他們這對兒夫妻,曾經只有相看兩厭,如今,華陽竟在他身上找到了那種值得依賴的感覺。她依賴過父皇,父皇卻忙著與后妃尋歡作樂。她依賴過母后,母后卻更關心弟弟能否坐穩東宮、龍椅,操心勞神。從她出嫁的那一刻起,作為一個已婚婦人的她,似乎就該長大了,連對母后撒嬌都變成了不懂事。華陽一點都不喜歡這樣,她想繼續做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被父皇母后寵愛疼惜。如果陳敬宗還活著,華陽不會在他面前露出這一面,可他都死了,說不定天亮了就會離去,她還介意什麼?她撲到陳敬宗的懷裡,臉貼著他的胸膛,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陳敬宗全身一僵。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般抱過他,婚後這半年,她除了擺臉色,做的最多的是將他往外推。熱淚打溼薄薄的中衣,那一塊胸口都涼涼的。陳敬宗暫且壓下那絲怪異,一邊抱住她,一邊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到底夢見什麼了?”華陽心不在焉地應著:“我沒做夢。”陳敬宗:“那你為何哭?”華陽一怔,慢慢地抬起頭,望著他問:“你不知道?”陳敬宗面露茫然:“知道什麼?”華陽看著他疑惑卻平靜的眼,心裡一酸。雖然他總是與公爹叫板,父子倆勢同水火,待其他家人也都冷冷淡淡的,可骨血至親,真叫他知道陳家的鉅變,他該如何悲痛憤怒?做了這麼多年安生的鬼,何必再讓他白受折磨。華陽搖搖頭,重新抱緊了他,轉移話題道:“你怎麼來了?”因為見到了根本不可能見到的人,華陽以為自己還在夢中。這也是陳敬宗死後,第一次入她的夢。陳敬宗糊塗了,正要問個清楚,她忽然抬起手,微微顫抖著撫上他的臉。陳敬宗呼吸一重。他眼中的華陽,烏髮凌亂,淚容如掛露的白瓣牡丹,一雙眼眸盈盈似水,欲語還休。陳敬宗恍惚看出了一絲情意,珍貴罕見如觀音娘娘將玉淨瓶傾斜半晌才施捨出來的一滴甘露。心頭倏地竄起一把火。理智告訴他不該動那種念頭,可他只是一個才成親三個月就必須服喪的年輕男人,血氣方剛。素了這麼久的身體自有反應。手臂勾著她的腰迫向自己,陳敬宗低頭。他才貼上來,華陽便身子一軟。有些事,會食髓知味,更何況她已經守寡三年。很多個漫漫長夜,孤枕難眠的華陽會沉浸在有陳敬宗的回憶中。如今夫妻團聚,華陽只恨不能長長久久地留下他。她似一株纖弱的藤蔓,極盡所能將他纏繞,無論他如何馳騁沙場,都不要脫落分毫。她忘了一切,直到陳敬宗忽然捂住她的嘴。華陽不解地看過去。陳敬宗氣息粗重,汗珠沿著他英俊凌厲的臉龐滑落,他黑眸沉沉,裡面燃燒著熊熊熱火。“別出聲,傳出去老頭子又要罵我。”服喪期間禁嫁娶禁葷食禁飲酒,還禁夫妻同房。有些事他敢作敢當,這種事情還是隻有夫妻知道的好。華陽茫然地看著他。老頭子?陳敬宗只會叫公爹老頭子。可他們夫妻夢中相會,陳敬宗忌憚公爹什麼?疑惑才起,下一刻就被陳敬宗狠狠地衝碎碾破。燈光從外面照過來,將兩人的身影投落在內側的床板上。華陽躺著,影子並不明顯,倒是陳敬宗,活脫脫一頭疾奔不停的獵豹。華陽羞得閉上眼睛。可是很快,她又睜開了,難以置信地盯著那道屬於陳敬宗的影子。鬼魂也會有影子?鬼魂的身體也能火般滾燙?以及,夢中的一切竟能如此真實?疑惑越來越多,華陽再次看向頭頂的男人。視線相對,陳敬宗鬆開手,俊臉迅速靠近,粗魯地堵住她的唇,一如既往地牛嚼牡丹。華陽不喜歡這樣的吻,可他力大如牛,華陽推不開他,無奈地繼續觀察周圍。床帳是白色的,不是她公主府裡的床。被陳敬宗甩到一旁的中衣也是白色的,不是她昨晚穿的那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華陽心亂如麻,只是沒有時間去細細思索,一直到窗外天色轉亮,陳敬宗才終於停了下來。他將中衣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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