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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要死了……

於是他膝蓋一軟，噗通跪在那裡，開始鬼哭狼嚎起來：&ldo;少爺，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錯了……&rdo;

至於錯了什麼，他是真得不知道。

這一日，太子和燕王一直待到很晚方才回去。

太子原本是有事想和顧左相談的，而燕王也看出他的心思，故意就抻著不離開。

太子心裡難免對燕王不滿，想著你每日都是和顧左相比鄰而居，如今我不過來這一次，你卻霸著不放。

而燕王呢，因為今日聽阿煙說了那番話，知道那是明明白白拒絕了他的，他正滿心裡悽苦和失落，於是便故意將這股惡氣灑到了太子頭上。

正是‐‐我不好過，豈會讓你舒心！

如此一來，待到顧左相終於送走了這兩位門神後，已經是天色極晚了。

送走了太子和燕王后，顧左相便叫來了自己女兒阿煙。

他笑吟吟地望著那風姿卓絕的女兒緩緩行來，一時竟有些恍惚，只覺得她像極了初遇自家夫人之時。

待到阿煙走過來坐定了，他才笑問道：&ldo;阿煙如今年紀不小了，也該想著自己的婚姻大事了。&rdo;

阿煙聽父親提起這個，便已明瞭，想來他也看出些許門道，當下不答反問。

&ldo;父親，阿煙的婚事，不知道父親是否已有主張？&rdo;

顧左相笑道：&ldo;父親哪裡敢有什麼主張，還是要看阿煙的意思。&rdo;

阿煙聽此，便知道父親的心思，當下道：&ldo;父親，外人都說皇上屬意阿煙做太子妃，可是依阿煙看來，此事並不盡然，還是要從長計議。&rdo;

顧左相皺了下眉，不敢苟同地道：&ldo;阿煙，你莫管外間怎麼說，左右只要你心裡喜歡就是了。依我看來，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對你都是情有獨鍾。&rdo;

阿煙定定地望著父親，堅決地搖頭道：&ldo;父親，你這話說得不對。你如今為朝中百官之首，眾人矚目，今日阿煙為你的女兒，錦衣玉食，奴僕成群，既享了這份榮耀，便註定要付出代價。阿煙豈能只顧自己喜歡，而不顧如今朝中局勢。&rdo;

顧左相沉思了許久，卻道：&ldo;阿煙，你想得雖有道理，可是為父也不能不顧慮你的心思。&rdo;

聽此，阿煙上前，淡然一笑，認真地道：&ldo;父親，那你放心，雖說我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馬，和燕王殿下素來交道頗多，可是女兒對他們，全無男女之情，從來都是當做玩伴和哥哥一般看待。&rdo;

說著這話時，她上前，輕輕地為父親按摩肩部。

由於長年伏案，顧左相的肩膀一直痠疼難耐，近幾年到了天寒之時，更是疼痛不堪。

顧煙掌握著力道，富有技巧地為父親按摩著肩膀，笑著道：&ldo;父親一定要記住，女兒的婚事，不求高攀，只求低就。&rdo;

顧左相舒服地眯著眸子，卻並沒有說什麼。

這一日，阿煙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子話，走回西廂房路上，恰見自己弟弟顧清正在那裡站著，彷彿等著自己呢。

她走上前，溫柔笑著牽起顧清的手：&ldo;今日個跟著先生都學了什麼？&rdo;

顧清有些無精打採，抬頭仰視著自己姐姐，期盼地道：&ldo;姐姐，剛才是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來咱們家嗎？&rdo;

阿煙微愣，訝然一笑：&ldo;阿清怎麼知道的？&rdo;

顧清有些不高興：&ldo;難道姐姐也要定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