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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正是我。”她微微牽動嘴角,不像微笑,倒比較像是嘴巴抽筋,跟她今天的裝扮完全一個樣,同樣為自己不幸的命運哀悼。
“你今天穿黑色套裝。”阮少飛不明白她的衣服怎麼都是這種暗色調,完全是老處女的打扮。
“我對這類顏色情有獨鍾。”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扭曲,為什麼她要被一個穿著打扮比她更土的人批評?簡直沒有天理。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發脾氣,要記得維持形象,還要記得這裡是辦公室,不能當場揮拳。
她只得儘可能地保持微笑,不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殺人的模樣。
“姚珊瑚老師。”
偏偏就是有人喜歡考驗她的耐性。
“什麼事,阮少飛先生?”姚珊瑚以為他是要跟她談參考書的事,嘴角稍微軟化,誰曉得——
“我仔細想過了,我還是覺得我應該負責。”
阮少飛突如其來的真情告白,讓姚珊瑚的嘴巴當場糾成死結,怎樣都解不開來。
她真的遇見蠻子了,誰來救救她……
“你要負什麼責任?”
她已經夠倒黴了,一旁的物理老師還來雪上加霜,問阮少飛有什麼責任可負。
阮少飛才張開嘴巴,照例又被姚珊瑚以手捂住,脖子扭成和昨天一樣的角度。
“他應該負責幫忙把這些參考書搬到教室,阮先生,你說對不對?”她用眼神暗示他要是敢搖頭就等著領死。
“是的,姚老師沒說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幸好他還懂得配合。
“我也來幫忙。”姚珊瑚露出佛祖般的微笑,和阮少飛一起搬書,兩人合力將四十幾本的參考書搬出辦公室,看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會很感動。
“姚老師不愧是去年的模範老師,心地真好……”
所有老師都一致豎起大拇指,推崇姚珊瑚的心地善良,為人好到沒話說。殊不知他們心中“心地善良”的模範教師,一到達人煙罕至的校園邊陲地帶就翻臉。
“你到底想怎樣?”她砰一聲放下書,表情兇悍得不得了。“我昨天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對你,沒、興、趣!還要我說幾遍?”氣死她了,平時訓那些學生已經夠累了,他沒事來跟人家插什麼花,嫌她不夠忙嗎?
“我只是來送書,順便表達我的立場。”他面色凝重地看著她,不認為自己的舉止有什麼不對。
“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而且表達得比你還清楚!”她尖叫。“昨天我就說過,我不需要你負責。我是現代新女性,有足夠的智慧和冷靜的頭腦——”
“你又在發歇斯底里了。”阮少飛僵直地提醒姚珊瑚,她此刻的表現和“冷靜”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她只得停下來反省。
上帝原諒我,我快瘋了……
“總之我們不適合就對了!”她氣喘吁吁地大叫。“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需要男人,也痛恨男人,你最好離我遠遠的,了了嗎?!”
一個國文老師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有些欠妥。語法不對,使用的時間地點也不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瞭解了嗎?”
“我瞭解了。”阮少飛出人意表的善解人意,點頭之餘,並露出同情的眼光,害姚珊瑚好感動。
“啊,你瞭解了?”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是的,我瞭解了。”他點頭。他了解她的內心必定有不為人知的創傷,和難堪的過去,才會變得這麼怨恨男人。不過這也不足為奇,他不也是因為被女朋友拋棄,才去峇里島散心,說不定她也一樣。
既被男人拋棄,又失身給一位陌生人;她的內心一定有說不出的痛苦吧!他實在應該好好深入瞭解她的背景,發掘更多不同的面貌才對,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