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5 頁)

姆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有些痙攣地抓住了那個黑色外皮的筆記本。

這裡是有求必應室，安靜、空曠、沒有人任何人。納吉尼乖巧地趴在他的腳邊；已經有小孩子身體那麼粗的蛇身縮成一圈；漂亮的鱗片在昏暗的燭火下閃閃發亮。

“殺人——透過殺人能夠分裂靈魂。”

湯姆那雙眼睛裡有一種不正常的深紅色，就像是翻湧著的血液匯成的河流——它充滿了力量卻汩汩流動著；如同火山噴湧前可怕的寂靜、只看了一眼便叫人忍不住發抖。

他又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手裡的黑色筆記本放在了面前的桌子前。

【湯姆；你在幹什麼呢？】

納吉尼懶洋洋地在地上翻了一個滾；然後用自己的尾巴拍打著地板。

湯姆沒有回答她；或者說這個時候誰的話他都會聽不進去。在筆記本旁邊放著那本他已經看得幾乎能夠背下來的魔法書。

這本書有些破舊泛黃，可以看出來羊皮紙已經存在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書並不是很厚，由於被翻閱的次數太多已經有些磨邊了。

燭火靜靜地照在它的封面上，上面只是幾個手寫的、沒有任何美感的字母——

《魂器》。

分裂靈魂、即使死去了也能夠在另一個靈魂上得以復生——這就是關於魂器的解釋。

分裂的靈感包括了施術者的記憶和人格，而魂器分裂越多，施術者的靈魂完整程度也就越低。

【啊……又不說話啦？自從雲風走了之後你就越來越不願意和我說話了啊~】

納吉尼又翻了一遍，她快來到蛻皮期了有些煩躁不安：【你說雲風去哪裡了呢？蛇果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呢……雖然我也喜歡吃肉~】

【也許是死了吧。】

湯姆裡德爾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了她，然後開始默唸著一些生僻又艱澀難懂的咒語。

【啊？我可挺喜歡他的啊。】

蛇的記憶並不是很好，很快納吉尼就忘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還有我聽他們喊你都是叫LORD，你不是叫湯姆嗎？】

沒人理她，納吉尼寂寞地繼續滾地板：【好無聊啊啊啊~蛻皮好煩好癢~】

黑綠色的光芒最開始在少年身上緩慢的一圈圈圍繞，最後它們就好像是突然暴動了似的全部都迅速地遊走起來——那種帶著惡意的光芒就像是要禁錮住湯姆的活動一樣，帶著讓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和世界錯位的幻覺。這種達到骨髓的痛感讓湯姆幾乎忍不住要大喊出聲。

太痛了，大腦就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狠狠攪動著一樣——從大腦蔓延到四肢，連骨骼都好像要被捏碎一樣！

湯姆一隻手牢牢抓著自己的魔杖，另一隻手用力地把指甲嵌入掌心之中，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的臉上淌下又滲入到地板上。

然而即使是感受到了這樣幾乎讓人恨不得死去的痛苦，他卻依然執著的，用細微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念著那些複雜的咒語。

『把那麼多期待和憎恨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愚蠢的行為。』

實在是有些痛。

明明是非常非常關鍵的時刻，湯姆卻好像分出了一絲精力來胡思亂想似的，一邊想著這如同刀割一樣的痛苦簡直是無法忍受，一邊又想起了自己那個已經失蹤了很久很久的朋友——甚至這個時候，他還在好像是本能一樣的唸叨著這些咒語。

『因為你太忙了嘛。』

湯姆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那些二年級以前的事情就好像是潮水一樣的洶湧過來——孤零零的房間、高聳得幾乎看不到頂的樓房、討厭的杜松子酒的味道、還有那些細瑣的嘲笑聲——惡魔的孩子、惡魔的孩子、惡魔的孩子……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