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第1/2 頁)
「那正好,我再不用找藉口勸自己苟們這裡了。」
聽話人忽而笑出聲,於暗夜裡、前方,回頭內涵道,「你說話越發有某個人的影神了。」
溫童坦蕩蕩地迎視他,沒去追問「某人」何人,
也沒必要。
樹梢剌剌作響。月色像能遠贈心聲千萬裡。
☆、14-4
酒店會客處, 一行人站在廊內,彼此話客套。
對方牽頭的是總署副主任,攜著一名男記者, 聲稱危機報導的相關經驗已有十餘年。溫童和他恭敬寒暄後,提出, 想看一眼從業證件。
「溫小姐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主任?」
那人話裡有話地編排。溫童淺淺一笑, 仗著副主任沒在聽, 她不卑不亢地回, 「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這幾天不斷地有媒體朋友聯絡上我方, 打著路見不平的幌子,實際不過野路子出身的『莆田系』。原諒我們實在怕了, 有些細節上面,不得不警惕些。」
「理解,理解……」對方沒為難, 隨即亮出證件驗真身, 「您放心, 我們是正統的『三甲』。」
「哈哈哈, 抱歉讓您見笑了。」
正談笑著, 一雙腳步由遠及近, 梁把洲領副主任回來了。溫童在這頭還能聞到他們的對話:
「無論怎樣,媒體從業者有自己的原則宗旨, 實事求是、公平公正是根本。」
「梁某明白。我們也絕對沒有投機、鑽空子的意思,公關向來要給大眾一個官方交的的。只是想在公正的基礎上,儘可能地稀釋負面輿論。」
「貴司近期有無什麼新專案?可以把宣傳點側重在這上面,以此引流。」
到此,梁把洲睇了溫童一眼。彼此無言之間, 他湊近副主任耳畔,私話道:「有沒有可能,把扛火力的靶子從整個平臺轉移到個人行為上?」
聽話人微微遲疑了片刻,才後梗著脖子覷他雙眼。都是道上的,誰聽不懂這點機鋒?「急著甩包袱了?」
梁把洲:「有句話叫,有福同享,有難退群。」
「……」對方蹙著眉,彷彿很不受用這份「忠厚老實人的歹毒」。
隨即,梁人畜無害地聳肩一笑,「開玩笑的。why serio?」
兩廂這才打著哈哈了事,當以上對話沒發生過似的。
之後這頓飯,溫童用得如坐針氈。她心頭盤旋著煩閒事,喉嚨裡也像硌著魚骨,吞嚥動作變得很機械化,很僵木。
全程,梁把洲主導了洽談立場,幾乎沒要溫童插什麼嘴。但她並未因此而鬆快,梁把洲雖說每句對談都應付得如魚得水,只是他刻意的知世故而不世故,與趙聿生分明的磊落坦蕩不同。前者是不真誠,後者反倒被襯得無所拘忌了。
我好就是好,壞也從不粉飾。
散席時分,溫童胸口窒悶地送總署一行離開了。她沾了些酒,正巧孫泠帶點點在附近吃完日料,就順道開車過來拐她一趟。
溫童在門口等孫泠的時候,看見梁把洲於樹下候了半晌才上車。凌凌月、黯淡星,人車揚長而去後,那位記者終於從樹下偷摸地走出來,看四下無人,方攔車兀自離去。
孫泠放喇叭招溫童回神,再回眸逗點點,「半道撿個酒鬼,我們帶回家洗香香吃了好吧啦?」
「原來你也有這麼黑童話的一面。」開門上車的人,搶白揶揄道。
「聞起來,喝得不多?」
「再不敢喝多了,酒真是頭等禍害,古往今來多少受害者呀。你說,要是張翼德當初沒喝那盅酒,是不是就不會白白掉腦袋了?」
孫泠聽懂她在「借古諷今」,仰頭笑開,「你的腦袋還在,穩噹噹地待在脖子上,也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