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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壓垮情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感情裡的忠誠問題,紙上說來輕巧,落實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到此溫童才發現,她和趙聿生之間懸浮了太久,因為從沒接過地氣,沒在務實的煙火裡試煉過,所以是那麼不堪一擊。
遑論還橫亙著許多人心算計、利益得失。
梁回洲和煦應言,「溫小姐,我知道此刻說會麼都不濟。但還是宣告一點,那就是我對昨晚發生的一切也很斷片,我不清楚床上的人是你。否則也沒可能將錯下去。」
畢竟門楣在上,他是個頂顧惜羽毛的人。「你也不想想,我會為了一時快活將自己乃至家人釘上恥辱柱嘛?」
「我不信。」
溫童一言堂地截斷他。她在手袋裡摸索了一番,觸到那隻隨身的錄音筆,抓瞎著撳下開關,手不住地戰慄,還要強濟自若狀,「就憑我昨晚問了那麼多遍你是不是趙聿生,而你也口口聲聲說是,你這番話就站不住腳。」
「那麼問題來了。我都醉昏頭了,把東說成西了,又怎麼能準確無誤地應答你呢?」
「好一個醉昏頭。那你倒是下半身還活絡著……難不成它不歸腦子約束。」
梁回洲斂目緩衝幾秒,「溫小姐還是消消氣。事到如今我也不願意看到,但無論如何主責在我,你受害更甚。我同你道歉。」
呵,溫童冷笑,「這句道歉你還不如不說。說了只會在我心裡多一成虛偽。」
「所以,我是不是趙聿生很重要?」
猝不及防的一句拷問,愣住溫童了。不可謂不可悲吧,彷彿人總在一些倉皇瞬間面對內心。她對趙聿生口是心非這麼久,反骨擰巴這麼久,較真起來,一個局外人竟然看得比她還透:
說到底你才不是恨我睡了你,
而是恨我不是趙聿生。
溫童在一頓凌亂裡,心又跌得徹徹底底,「那是我自己的事。眼下我只一個問題,那就是梁回生昨晚口袋裡的套子,是有備而來嘛?」
恍了恍神,梁回洲才說:「那種東西自然是用來防患的。我只能說,梁某本意不是為了用在溫小姐身上的。」
「但願。」
說罷她就抹身而去了。
不成想,門邊廊牆處和某人匯個正著。他單手抄著兜,另一手拇食指夾著煙,回視她的時候臉頰上還明晃晃著掌印。委實挫敗得挺打眼,儘管瑕不掩瑜。
那女人從對面房間出來,眼下正同保潔商議退房事宜。料峭天,穿著件毛衣配直筒裙,停勻身條簌簌地寒噤。溫童只睇一眼,就忿忿欲走。
有人攔住她的手順帶著滑進她包裡,動作自然無痕,預料之中地摸到那隻錄音筆。趙聿生心底失笑,果真是在一起久了就同化氣場了,她算盤上的那點小九九他猜了個十成十。
「放開我!」
溫童氣到心梗,發作得很大聲,口吻和目光都朝上,懟向他。動作也忤逆極了,某人全然不會意外倘若下一秒再領一巴掌。
就是十巴掌也沒得喊冤。
當然,冤無從喊,氣也照生的。趙聿生純粹不高興她二話不說給人定性的態度,「但凡你在其他事上也能這麼投袂而起地爽利,都不至於鹹魚到現在。然而問題是,你拎清真相了嘛就在這落法槌喊判決了……」
「我只信眼見為實!」
氣頭上的人,直批他,髒了!「噁心,連你用手碰我都噁心!」
好兇的硝煙。那女人見狀隨即遁之夭夭,趙聿生跟著抬眸分心一眼。這一切落在溫童眼底,就是實打實的不軌貓膩,類似肚兜褻衣的物證一般。她即刻痛心且意氣得更狠,「狗就是改不了吃屎。別跟我面前充會麼正經,趙聿生!你就是個臭人、老面皮……」
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