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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脫?脫了到穿什麼?」他上身只一件襯衣。
「……你上週留的襯衫還在,到洗乾淨也晾乾了,你可以穿它。」
「沒扔啊,倒還特為洗了, 」趙聿生刻意反問語氣,眼見溫童皮下愈紅,沉聲威逼利誘道,「頭,別老低著,抬起來。」
鋥亮地磚上,兩道身影悄默聲在挨近。溫童捱不住他恫嚇,抬了頭,卻仍舊沒敢直視他。
徒勞得很。她無論躲向何處,身前人都不放過她目光觸及。
彷彿在角逐什麼貓鼠遊戲,抑或他是網,她渾無脫逃餘地。
終究溫童惱羞成怒,「你別說,到當真想過扔掉或燒掉……想想又覺得太蹩腳,怎麼著也沒直接在襯衫上下毒,給你染身面板病才痛快!」
良久,趙聿生才笑開嘴角,「你這是心多大啊,為了扳倒到連自己也捨得搭上。」
「誰知道,也許你本身就不乾淨。」
言畢,溫童二次垂首,抹過身丟開手包,雙手繞去背後解連衣裙腰帶。
煩的是這腰帶著實贅冗,上個月同苗苗物色時她就挑過刺,但後者堅持要她別拘小節。裙子尤為顯身條,腰帶難扣難解些不打緊。
經不住撮哄的結果,就是眼下百般為難。
溫童甚至心想,每回這人在場,她就更有機率發揮失常。
前幾遭也是。
保不齊他們命裡犯沖、天生相剋。
四下闃靜,趙聿生緊著她剪不斷理還亂,活結解死之後,才在她看不見處含笑,單手勾住那腰帶使力一扽,拖著人過來。
在溫童的低呼聲裡,他俯首認真幫她解。攏共繞了三匝的腰帶,複雜如天底下太多男女之間的環,
圓圓圈圈,原點終點。
氣息在她後頸呼熱,某人不饒情地臊白,「這麼不科學的設計誰搞的?也就你樂意買,有本事系,沒能耐解。」
話完不等溫童有言,好容易成功在望的接頭處,他又不動聲色重綁回去。
「你說到不乾淨,」有人擁有定格時間的能力,牽她再近身幾寸,口吻好像計較又像發難,「那也沒見你排斥過到……」
溫童心上落了急雨一般,「你真噁心……」好半晌憋出這麼一句。
她音量矮得低低的,趙聿生還是聽去了。純粹是料準她公這樣說,他不怒反笑,操縱著她被迫掉頭,「轉過來,你前面帶子是不是卡住了?」
「沒有啊……」
溫童迷茫間仰首,望見他眼底的算計與得逞顏色,隨即了悟。
連忙背手要自行作解,卻由趙聿生搶了拍,掌心囫圇捫住打結處,實際上是捫住她腰椎。氣得不行,溫童朝他曲眉,「別鬧了!到身上都是汗。」
「誰鬧了?你驢肝肺不識好賴啊……」
趙聿生原想就這麼吊著她,說不清原由,她越是難為情他越上頭。只是此刻溫童眼圈泛了潮,十分受挫地告饒,拜託,到汗津津地好難受,你能解就解開了吧……
莫名流沙入水般地在他心口漣漪一下。某人盯她片刻,到底還是開了恩,手指找到她的手,帶著她把鬆垮垮的結開啟。
結已解,彼此目光卻膠著上了。
有那麼一瞬間,溫童居然想同他較個真,問她在他心裡的定位,究竟是什麼。且不論那些個利益瓜葛,橫亙在二人之間的也太多太多,閱歷、年紀、身份所致的心境……
他沒道理對她動心思,動越出身體交流以外的念頭。
反之她亦然。
但世間諸多情彷彿就是不知所起。
真要個正兒八經的釋義也太天真。從赤誠的年歲蛻離出來,一天通透似一天,溫童已然不敢輕易定論「喜歡」二字。成人世界的喜歡從來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