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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似道從哪裡搞來這麼陰毒的東西，李至善沒聽過這種毒，更沒有一丸藥來讓他研究，總不能剖開慕清灃的肚子吧。

李至善沉思半晌道，&ldo;王爺，既然這毒能焚化肺腑，藥性應是至陽至剛，不如試試用&l;歸元丹&r;，&l;歸元丹&r;中有一味冰萏子，是至陰至寒之物，陰陽相剋，或可一救。&rdo;

顧少白自打回了王府，就一直沉默不語，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太醫一波一波來，又一波一波走，始終未發一言。

聽了李至善的話，突然就從椅子上跳起來，趕緊從懷裡取出那個玉瓶，幸虧王似道抓他的時候，沒有搜他的身。

慕清灃一直覺得顧少白不對勁兒，聯想起王似道最後一句瘋話，他猛然抓住顧少白的手腕，&ldo;少白，王似道說要咱們一起赴黃泉，究竟是什麼意思，那時他已被擒住，再也殺不了你，為何還會那麼說&rdo;，他漆黑的眼珠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ldo;他是不是也給你服了毒?&rdo;

顧少白躲過他的視線，盯著落在鞋面上的一縷陽光，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抬頭看他，說不清此刻是何心情，不是恐懼、不是迷茫、更不是難過，只是覺得有他陪著，生和死，都可淡然!

顧少白歪著頭的樣子，三分迷茫七分無辜，長長的睫羽如小扇子般開開闔闔，慕清灃喜不自禁地在他的手腕上落了一個吻，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拿過玉瓶將藥倒在掌中，一口吞下，然後，笑嘻嘻地將人攬在懷裡，輕輕地吹口氣在他耳輪，&ldo;寶貝兒，為夫先替你試藥，如果能解，咱們同生，不能，咱們共死……&rdo;

看著一點一點緋紅爬上顧少白的臉，慕清灃無比欣慰，終於可以做些什麼來彌補曾經的虧欠，即便真的死了，也算還了他一星半點，讓他以後回憶起來，自己也是有過對他好的時候!

溫熱的氣息自耳尖像細浪一般卷遍全身，顧少白臉紅得像染了丹砂，他笑了一下，輕聲說，&ldo;好&rdo;。

他想，真好，原來你活著，我才能活著!

慕清灃吞下&l;焚心&r;那一刻，他只想到一句話：天上地下，我會陪你!

兩個時辰之後，李至善為慕清灃把脈，驚喜地發現，居然真的解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餘毒，也不過三兩幅藥的事兒!

慕清灃大喜過望之後，才知道另一顆&ldo;歸元丹&rdo;早被顧少白送了人情。

&ldo;怎麼辦呢?&rdo;顧少白皺著鼻子，眨巴著眼睛，&ldo;阿灃，藥沒有了?&rdo;

慕清灃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沒有了隔閡，沒有了心結，褪下堅硬的厚繭，這才是他想要的少白，他捏了捏顧少白透明乾淨的臉蛋，&ldo;為夫這就進宮，去管皇上要&rdo;。

他貼近顧少白的鼻尖，輕輕蹭了兩下，然後又在他唇上輕啄一口，&ldo;寶貝兒，等著……&rdo;

顧少白赧然一笑，輕輕推他，&ldo;混說什麼呢……&rdo;

慕清灃得意地揚長而去。

顧少白望著他的身影走進冬日暖陽，就像走進一場夢境，不知為何，心裡很痛，很想流淚，他痴然地站著，很久很久……

想起與他一起攜手走過的每一步，步步驚心，又寸寸柔情，他掙扎過也躊躇過，一直都在努力地想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卻是心一動，則身不由己。

是因為自己種下深情，還是因為他發了誓願，這些，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彼此都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