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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糯的身體掛滿細汗,絹紗宮燈下玉色流轉。餘醉和疲憊一起侵襲著他漸漸模糊的思維,在這場情宴的尾聲,顧少白終於朦朧睡去。
沉醉不知歸處,方知酒濃情重。
幾許柔情,幾許蜜意,終於隨著曲終,而人散!
&ldo;啪&rdo;,顧少白募地睜開眼,臉頰吃痛,被這莫名一巴掌打得頭暈腦脹,眼前陣陣發黑,雙目老半天無法視物。等徹底看清楚了,嚇了一大跳。
面前的周灃怒睜圓目,面容猙獰狠戾,可不跟夢中人一樣的表情,少白嚇壞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縮在被窩裡一動也不敢動,連捱了一巴掌的臉火燒火燎的疼也全然顧不得了。
周灃赤裸著半坐在錦被裡,氣急敗壞地大喊,&ldo;來人哪!&rdo;
就聽外面&ldo;呼呼啦啦&rdo;地一陣兒盔甲腳步聲響,衝進來十幾個官兵,為首的正是平叔。
&ldo;你們都幹什麼吃的,我屋子裡進來人都不知道,要你們有何用?&rdo;周灃怒不可遏得吼道,&ldo;還不給我綁了!&rdo;
平叔朝後面一揮手,兩個兵士過來一把就把顧少白從床上扯起來,全然不管他此刻身無片縷遮身,就要上綁。
顧少白縱然不明事情原委,然這樣裸於人前,他終究不願,於是拼了命的掙扎喊著,&ldo;阿灃,究竟發生何事,為何如此對我?&rdo;
周灃一步跨下床,走到他跟前,揚起手,稍微遲疑了一下,終於&ldo;啪&rdo;地一下,又狠狠落在他臉上,將他的臉打得別過一邊去,&ldo;憑你這賤貨也配喚我的名字?&rdo;
顧少白被打得頭暈眼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慢慢轉過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周灃,目中儘是惶惑、恐懼和不安,被撕裂的唇角汩汩地滲出血來。
周灃對上他驚懼的目光,心中一顫,別過臉去,啞著嗓子道,&ldo;赤身露體,成何體統&rdo;,朝平叔使了個眼色。
平叔會意,抓起床上那件雪白中衣扔了過去。兩個兵士胡亂給顧少白套在身上,將他按跪在地上,雙手反扭在身後,拿了麻繩狠狠地綁縛起來。
顧少白腦子裡亂成一團,發生的一切像在噩夢裡一般,不真切,又恐懼。漆黑的眸子裡光芒散亂,眼底淚光盈動,半晌,肩膀似乎要被折斷的疼痛,將他的神智喚回了些許。
他抖著唇,哆嗦了許久,才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ldo;為,什,麼&rdo;
聲音雖輕,卻一字不落地都落進周灃的耳朵裡。他冷哼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瞟了平叔一眼。
平叔看看少白,目光中飽含著歉意,轉過頭吩咐兵士道,&ldo;把嘴堵了。&rdo;
兩個兵士四下裡沒看到堵嘴物,乾脆從他衣擺處撕了布條團了團塞在他嘴裡,怕他吐出,又用剩餘的麻繩使勁勒住,在腦後繫了個死結。
平叔這才單膝跪下道,&ldo;王爺恕罪,奴才一時不察,這才被歹人有機可乘。&rdo;
&ldo;王爺&rdo;,這個詞落到少白耳朵裡不啻于晴天霹靂,他是王爺?從在&ldo;方遠齋&rdo;見第一面,他就告訴他,他是南邊富商之子,來京陵販賣絲綢茶器,他叫周灃,難道,這一切皆是假的少白心中慌亂,四肢酸軟,整張臉指痕密佈,渾身疼痛,疼到幾乎麻木,如不是有兵士壓著他肩膀,他會立刻委頓倒地。
周灃怒色稍霽,&ldo;周平,即刻帶人去拘京陵皇商顧家。&rdo;
平叔答應一聲,去外面點齊侍衛奔城西顧府而去。
原來平叔才是姓周,平叔管他叫王爺,大胤皇朝國姓是&ldo;慕&rdo;,少白雙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