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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江湖慌亂地扭頭避開陌生人用手擦乾淚,只聽見徐斯對對方講:“我們對別墅婚禮沒興趣,對對面的酒店婚禮興趣比較大。”
對方訕訕離去,於是她終於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問:“原來你也是來參加婚宴的。”
徐斯說:“走了一腿泥,婚禮應該是參加不了了。”
她望望他的白褲子,褲腳被濺了不少泥水,確實有礙觀瞻。
看到他的褲子,又想到他的反應。他嘆口氣,終於把慾望壓制。而江湖開始尷尬。
她之於徐斯,竟然能有這樣大的作用。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她在進退之間猶豫。
江湖的手,還無力地抵在徐斯胸前。他的胸前有溼意,是她剛才落下的淚。她的髮長了一些,垂下肩頭,她垂著頭,讓發把她的容顏遮掩。這彷彿是一種保護,不讓人輕易入侵。
越是如此,越是令人想要了然她的一切。
徐斯望住江湖,她的眼內還有疑惑,所以臉容是脆弱迷惘的。她把鼻頭哭得紅紅的,嘴唇更像是雨後的櫻桃一樣有著溼漉漉的吸引。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他只是又稍稍彎伏下身,她的呼吸裡有法式全麥麵包那種獨有的質樸而飽滿的甜香。他很久沒有吃過麵包,原來這樣的香氣對他會有一種致命的吸引。他想他是不是需要請KEE的總廚專門為他做一道類似的菜餚……
徐斯的想法有很多,然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吻在了江湖的的唇上。
如同他記憶中的一樣,仔細回味之後,他不願意就此放開。
江湖一開始是錯愕,本能想要往後退,但是被他抱得死死的,兩人又再度緊緊貼在一起。
所有的路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對甜蜜的正準備婚禮的小情人在雨中情不自禁。
徐斯的氣息張狂而霸道,如同一場猝不及防的驟雨,但江湖心底明明是知道今日有雨。
或許真是情不自禁,至少她不是一人獨留此地。
世間一切不能皆如她意,人、事、物,太多太多的是她沒有辦法把握的。然後,她的肩膀軟弱下來。這是她失態了。
徐斯的唇終於能拂開江湖的唇,把全部情緒傾瀉。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他才終於放開了她。
“江湖!”他這樣喚了一聲,完全是非要她回答一聲的態度。
江湖靠在他的身上。在一秒鐘之後,定下神來。她先是講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怎麼講。
在這件事情上,她想,或者扮作鴕鳥,把頭往沙子裡一埋,不再面對徐斯這麼難纏的對手,把眼前場景當做過去平常生活內的平常經歷,應付一下。
於是她想開口說話,想尋一個合理解釋掩蓋剛才的瞬間失態。
沒想到徐斯先笑了一笑,他說:“江湖,你就別費腦子給我搗糨糊了。”
江湖咬咬唇,她的唇上還留著他的氣息。而他也果然知道怎麼來堵她的話。
徐斯就是這樣人,何時何地,都會想要握有主動權,包括兒女私情上頭。他的話不會多,但一定會讓她徒呼奈何。
如果這是一場戀愛的開始,她完全不可能具備以往所有交往之中的優勢。
的的確確很難去適應。
沒有想到徐斯說:“江湖,你何必事事都去計較,都去算計,累不累?”
江湖蘧然一驚,仰頭看向這個男人。
他又何曾不是佔著自出孃胎就無往而不利的優勢?剛才他一時情動的尷尬,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一點點都看不出來。
他的那股子形於外且毫不遮掩的精明,讓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一段犀利的態度,自有天然而成的坦蕩。
江湖只得說:“徐老闆,原來你是這麼追求女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