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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
於是徐斯也懶得擺出和顏悅色的神情,乾脆就坐著不下車,只微微把頭一抬,輕佻地對江湖講:“打110吧,開單子,我保險公司會處理。”
江湖是頭一回這麼清楚地看著徐斯的面孔,也是頭一回這麼正視了他。
徐斯有一張風流倜儻的賣相,眉眼周正,不可謂長的不好。但是有一點,只要他想,他就能明明確確擺出一副氣焰囂張的神情。此刻,他就是這副神情。
徐斯沒下車來,只從副駕座那頭的包裡掏出了手機,撥了110,同那邊通話。他有條不紊地說,發生了事故,有紅色保時捷擦到了他的車尾,他的車在某路某段。
他根本是懶得同她計較。
可是江湖瞪著這樣態度輕忽的徐斯,她想,舅舅說要同徐風的老總見面;她想,五十萬就又要丟失了“騰躍”;她想,就是有人這麼虎視眈眈落井下石……就是他,就是這些人……
短短几秒鐘,江湖想了很多,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忍了半天的怒火,隨著這些想法噴薄而出,終於憋不牢了,索性發洩出來。
她指著徐斯便叫:“你長沒長眼睛啊?這叫什麼態度啊?路上隨便亂停車啊?你媽沒教過你公德啊?算不算個男人啊?” 叫完伸腳就往他的車門上踹了一腳。
江湖這天著恤衫仔褲的簡裝,腳上是一雙牛皮的大頭靴。一腳上去,實實在在地來了“咚”地一聲。她還不解恨,又來了一腳。
車裡的徐斯先是被江湖突如其來的髒話撒潑嚇了一跳,待到她真踹到他的車門了,還連連踹了幾下,也就撐不住了,蹭一下就開啟車門走下來。江湖一腳沒收住,重重踢到徐斯的腿上。
這一下還挺重,徐斯皺了眉頭,心頭火起,跺一下腳,冷笑:“吆,力氣還挺大的。違規超車你還有理了?說吧,想打架還是想耍無賴?哥哥都奉陪!”他講完還擼了一下袖子。
有圍觀的路人見了,真怕這開跑車的男人當場揍了那開跑車的女人,丟了本市市民的臉,趕忙過來攔了徐斯一攔,講:“朋友,說歸說,別動手,動了手就不好看了。”
那頭的江湖握緊了拳,即刻也是一副隨時想揮過去的架勢。
路人又勸:“小姑娘火氣不要這麼大,你快把人家車門都踹出癟堂了,這可是一百來萬的車!”
交警來的時候,看到這一男一女當事人站在馬路旁邊冷冷對峙,誰都沒說話。熱心的路人兩廂在勸解,還有圍觀路人若干,正議論這兩輛車理賠起來,所費需多少。
交警一番檢驗,得出結論:車頭車尾的碰撞不礙事,雷克薩斯的尾燈碎了,保時捷車頭擦了點漆,開了單子囑當事人尋保險公司理賠即可解決問題。本次事故應該是由保時捷車主擔全責。
這個結論一下來,雷克薩斯兄弟立馬利落地上了車,絕塵而去。獨留保時捷小姐在此地,繼續接受交警的質詢。
江湖回到地處本市老洋房區的自家公寓樓下時,已經過了九點。
當中的過程很窩氣,但又無可奈何。她被交警扣了駕照開了罰單,並且當眾教育了一通。周圍有很多陌生人圍觀,她本該感到屈辱的,但是當街站著,熱昏昏的頭腦卻逐漸逐漸冷卻下來。她是不該當街自暴自棄的,既然在日本的懸崖邊已經摺返,便要好好保重自己。
然而,那個徐斯,他的出現總是挾帶傷損著她的利器,無意就會傷她一個催肝裂膽——那萬事絕望的一夜,還有心力交瘁的現在。
江湖停好了車,抱著紙箱子進了電梯上了樓,終於回到家裡。
她扭亮了燈,一眼便望見大門對面的父親的房間,茶色的大門緊緊閉著。江湖沒有勇氣上前一步。她只能環視空曠的客廳,沙發、茶几、餐桌還是那個樣子,甚至保持著以前在石庫門小樓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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