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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老何噼裡啪啦地說教,在紅綠燈前,恰好有一群和我穿著同樣制服的少年,只不過個個像頭上插了鸚鵡毛,臉上坑坑洞洞的,看得老何膽顫心驚。
“小爺,這、這、這是……”我有些慵懶地揚起肉團似的手掌——唉,有了上輩子的前車之鑑,這一世我一直控制飲食,沒想到我躲過了王箏,卻還是沒能避免少年發福的命運……
罪魁禍首,正在坐在駕駛座,兩眼睜圓地瞧著那一群走過的小阿飛,握住駕駛盤的手都滲出了冷汗,我不禁乾笑兩聲,“小何,他們也還小,我也懂得照顧自己的,你放寬心。”
老何沒好氣地橫了那幾個小阿飛一眼,又說了一句:“少爺你就是這性子,我才放不下心。夫人也太不謹慎了……”老何常說我說話帶著一股老氣兒,或許是多活了三十年,看得世面多,重生了之後,說起話來反而多了幾分慵懶,少了年輕人的活力,就連任老太和我說過幾次話,也會皺眉說一句——怎麼上回發燒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和箏箏多學學,人家孩子多精神。
老何這才咕噥幾句,車子突然一震,我在後座也彈跳起來,就聽見老何一聲“怪了”,又轉了幾次鑰匙,重啟了幾次,也不見效果。好在車子靠邊,老何趕忙下車檢查,一會兒就探出頭來,“少爺!車子不知怎地拋錨了,這下壞了,趕不上新生典禮了。”
我心中一跳。
說來,我上一世唸的都是所謂的名校學府,那裡不興辦什麼新生典禮之類的玩意兒,這一世小學又是插班,說來我還真的沒參加過什麼新生典禮,心中難免有些憧憬。老何懊惱地拍了拍車窗,說:“少爺,要不我去看看哪裡有沒有公共電話,打電話給本家讓人派人來接你過去。”
這時候手機什麼還沒這麼興盛,我見老何轉身就要走,“小何!”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任老太的司機。“小何,行的,我看也不怎麼遠,我先走過去,你一會兒把我的行李送來。”
老何上下打量我。
我突然覺得有點心靈受創,雖然我現在的確是胖了點……老何的眼神,更加篤定了我的決心。
烈陽之下,我步步行走,曬得我兩眼昏花之外,這汗如雨下,拿出帕子擦了擦,突然想起了當初我追著王箏的步伐,每每也是走得滿頭大汗,王箏是停也沒停、緩也沒緩,只在我句句“等我一下”的時候,很是鄙夷地回頭瞟了我一眼。
說來,王箏的面容,在腦海裡似乎已經有些模糊。
只大概記得一個輪廓,倒是背影還清晰些。
也對,上一世,我也只能追著他。王箏極少正眼瞧我,唯一一次,我們四目相接,最為親密的接觸,也只是王箏一手拿著契約書,另一手抓住我的右手,在我耳邊輕輕低喃:『任祺日,你的手,不適合做這一些,把它們讓給我?嗯?』
王箏的手指修長漂亮,抓住我的右手,握著筆,在我顫抖地簽字的時候,還輕輕地把玩我的手指。那時,王箏緊緊貼著我,火熱的身軀,卻讓我感受到了骨子裡的寒冷。
唉。
我還是慢了一步,看了看拉上的校門,還有拿著教鞭類似訓導的同志,我感到無限惆悵之餘,任老太的面容在我面前一閃而過。任老太,是極重面子的人。我開學第一日遲到記過的事傳到她耳裡,可不是鞭子抽兩下這麼簡單。
其實,任家的人骨子裡都存有這麼一點叛逆的因子。只不過,早被所謂的教養磨光了去。我看著旁邊那不算高的圍欄,思量片刻,我心中早沉寂良久的死水又微微地盪漾起來。
偶爾做些出軌的事情,那種感覺很微妙。
上一世我繃得太緊,人生重來一次,我總會在不經意之間地脫離軌道。
我攀上欄杆,不算靈活地躍下,訓導絲毫不察,心中抱著一絲僥倖和竊喜,耳邊卻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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