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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母親忍痛做下獨自面對死亡的決定那樣;李耀陽不能把李文良和老保姆牽扯進來,他必須安靜地消化這份沉重的悲傷和憤怒。
要怎麼做才能讓這份痛苦減輕一點?
在母親去世之後;父親療傷的方式太過極端;這也影響了李耀陽處事的方式,他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去面對痛苦。李耀陽有很多的朋友,卻幾乎沒有給他的朋友們帶去麻煩。他學會去依賴別人,還是在醫院裡實習的時候給予他幫助的席千帆。席千帆在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個熱情過頭的人,他的熱情很容易感染他人,李耀陽就是其中之一。
即使學會了‘依賴’這個詞,李耀陽依舊很少去這麼做,他已經習慣了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可是現在他已經無法承受這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責任了。找個可以信賴的人來傾訴,也沒關係的吧?
用送子觀音的特權,可以在父親和老保姆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把藍臻和陸忘川召喚到他的面前來。可是李耀陽現在不想使用和送子觀音有關的能力,也不想在看不見對方的表情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
當藍臻和陸忘川這兩個人選被否決之後,知道送子觀音的秘密並且能夠立刻出現在李耀陽面前的人,選無可選,只剩下那一個魔——姒無餘。這個瘋狂的念頭才剛在腦海裡閃過就被李耀陽拋棄了,他就算是瘋了,也不可能和一個以自己的同族為主食的魔談心,他們的思考迴路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連個傾訴的物件都找不到的李耀陽只能繼續維持著蜷縮的坐姿,將左手遠遠地伸直,即使知道這是徒勞,也不願意讓那朵紅蓮在空間距離上太接近自己。李耀陽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因為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了太長時間,他沒有套上襪子直接裸。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的雙腳變得冷冰冰的,身體的每個部位都非常僵硬,只要一移動彷彿就能聽到骨骼咯吱作響的聲音。
睡覺吧。現在自己才剛剛和父親修復關係,如果表現得太不正常的話,一定會讓大家擔心的。即使內心還萬分痛苦,李耀陽還是在理智逐漸回籠之後做下了決定,先睡覺,以後再好好想清楚該如何去應對送子觀音系統的事。剛得知真相的時候,李耀陽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毀掉系統,可是他不想讓衝動來支配自己的行動。冷靜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是該誇獎他還是可憐他了。
李耀陽終於把埋在膝間的腦袋抬了起來,正想要舒展活動一下四肢之後再睡覺,一個沉甸甸的黑色物體卻在這個時候落在了李耀陽曲起的雙腿上。這個沉甸甸的物體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在八九歲之間的小男孩,他雙手交疊在李耀陽的膝蓋上,把微圓的下巴擱在手背上,在大冬天裡只穿著一身全黑短袖短褲的瘦小身體貼在李耀陽的小腿上。
從男孩那張還沒完全長開的臉就能夠端倪出他未來會變成一個深受女性歡迎的帥哥,而他那雙不加掩飾的猩紅眼眸,則讓李耀陽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這是前些日子才和他簽下主僕契約的姒無餘。姒無餘的笑容乾淨而純粹:“你呼喚我了麼?”和心思複雜的人類不同,魔最大的價值觀就是遵從著自己的慾望和本能去活著,不受任何禁錮。所以哪怕他滿手血腥,他的笑容卻能夠比絕大多數的人類來得純粹。
李耀陽不知道姒無餘到底吸收了多少養分,才能在不到十四天的時間裡從一個巴掌大的輕飄飄不明物體長成這副分量十足的九歲男孩模樣。不過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李耀陽也沒有踢開還黏在他腿上不願意離開的姒無餘,即使是厚厚的棉褲睡衣,也阻隔不了魔所擁有的高體溫傳遞到李耀陽冰涼的雙腿上,那就讓他再靠一會吧。“我沒有呼喚你。”
“你難道是因為我來晚就生氣了?”姒無餘輕笑起來,腥甜的氣息從唇齒間飄出來,“對不起,你呼喚我的時候,我正在和一個小輩決鬥,因為我折損了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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