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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緩緩伸出手去握住,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熱,心頭稍一寬慰。
秦璋牽著一步步上了石階,入了王府。跟著他的腳步,腦子裡卻紛亂一片,嗡嗡地叫個不停,許多片段自眼前匆匆而過。
愣愣著由著喜娘攙扶著軟墊上跪下,聽著禮官高聲唱喝著拜天拜地拜高堂。
與秦璋雙雙伏身叩拜,俯身間,蓋頭揚起一角。望著他神采飛揚的側臉,一時彷徨且欣喜,
這遭鄭重地三個頭磕下去,便是千山萬水,白首不相離。半生因緣糾葛,如同纏繞的藤蔓,將兩個綁一處,掙不開也逃不去。
喜娘攙扶起身的剎那,恍惚看見滿院子飄散的梨花下,高高揚起的鞦韆。鞦韆下,秦璋負手而立,唇角漾著飛揚的笑意,坐鞦韆上,半長的發挽成兩個圓溜溜的髻。
與他,都還是年幼時的模樣。
失去意識前,朦朦朧朧看見秦璋驚慌失措的面容,花花飛掠而來的身影遮蓋住了一方天光。
眼前的光亮一瞬間消逝,黑暗裡,彷彿有火光灼灼。深宅大院與荒郊野嶺面前交替,一樣滔天的大火,一樣沉寂的夜空。映紅天際的火光裡,是誰的慘叫聲令痛徹心扉,又誰一襲紅裳飲鴆而亡。
奔走望不見頭的荒野裡,笙旗傾倒,枯骨遍地,狼煙遠遠燃起,耳畔翻湧著蒼涼的喊殺聲。是誰牽起的手,問要不要活下去,又是誰刀光劍影裡,護得半世安穩。
剎那間,秦璋的面容如水波眼前晃動,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拼盡了氣力追趕著他,問他究竟要的是什麼,究竟將擱了什麼位置。
奔跑中,猛然下墜的失重感讓恍惚抽離了扭曲的場景。
睜開眼,一燈如豆。
龍鳳燭已將燒盡,嗶啵聲靜謐中格外清晰。
恍惚一陣,才覺出此時正和衣躺雕花床上,蓋著的是鴛鴦戲水的緞面雲被,枕著的是,唔,秦璋的一條手臂。
他闔著雙目,臉色不甚好,燭火下,也是慘白慘白的沒有血色。
愣了愣,慌忙抬手去晃他,生怕是他出了什麼岔子。
秦璋猛地睜開眼,初初望著時,眼中有片刻的迷惘。
將手覆上他的臉頰,啞著嗓子問:“咱倆這可算是成婚了?”
他怔忡了一瞬,神色逐漸緩和,伸手反覆摩挲著的髮際,眼中漾著滿滿當當的留戀。
摁了摁額角,嫌棄眼皮來望著他,“狐狸,十多年前的那場宮變,是不是一早就默許了安木金的計劃。酒兒公公勢必要死,而,也勢必要遠離北戎?”
他將手停耳畔,默了許久,唇邊緩緩攢起一個苦笑,他說:“縱然盼著什麼都不要想起,但老天卻總是要事與願違。”
洞房花燭,原本該有的甜言蜜語被一句話攪得亂七八糟。但白日裡這一暈倒是叫想起了曾經的許多往事,不敢說已事無鉅細地回憶起來,可頂重要的那幾件,卻也一件也沒落下。
曉得了細枝末節,心頭免不了要涼颼颼一片。可即便如此,也已然走到這一步,繼續矯情下去對誰都沒有益處。
但一貫擅於粉飾太平,於是伸手解了秦璋腰間玉帶,說:“世都道春宵苦短,所謂洞房花燭,必也不是叫咱兩個幹瞪著眼,兩兩相望罷。”
秦璋勾勾唇角,翻過身抵住的肩頭,眯了眯一雙狐狸眼道:“這麼,可莫要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總覺得寫的很艱難,卡文啊,好容易給卡出來了
82第七十九章 賦閒
日光稀薄;趴床上望著那一方沾了血的白喜帕;委實含恨。
揉著酸困不已的腰再望一望正好整以暇系起腰帶的秦璋,愴然道:“秦狐狸,是與有仇麼?”
他聞言淡淡一笑,俯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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