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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
“嗯,”秦璋隨手沏了杯茶遞給,“這個大事上一貫不糊塗,要是沒有準備,會向父皇請旨?”
“這事……”掀起眼皮來看看他,“還需從長計議。”
秦璋眼風裡含了幾絲笑,“既然要從長計議,那不如就趁著這漫漫長夜,將此事議一議。”
睨他一眼,“沒空。”
秦璋復又太師椅上坐下來,“那帳子也太擠了些,何況男女有別。”
脫口而出,“與就男女沒別了?”
他呷了口茶,望著笑而不語。
轉了個身他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氣惱道:“不是說山水不相逢麼,這樣算什麼?”
秦璋覷一眼,“要山水不相逢,回若虛山就是,何必賴北戎不走?”
輕哼了聲,“樂意,要管。”
秦璋不動聲色,“也樂意,又為何要管?”
於是這場沒什麼意義的抬槓裡,敗下陣來,秦璋是大將軍,也奈何他不得,只得留他的大帳裡。
直到入夜前,秦璋一直埋首成堆的公文裡,只是偶爾會抬起頭來讓顛兒顛兒地去倒杯茶來。
坐大帳裡,百無聊賴,期間幾次企圖偷偷溜出去,卻都被秦璋給捉了回來。
坐太師椅上,一手支著額角,一手耷拉膝蓋上,昏昏欲睡。半晌,自眼風裡瞧見秦璋墨色的袍子晃了晃,然後就聽見他說:“困了就到榻上去歇著。”
“唔,”挑挑沉重的眼皮,鬼使神差地對他伸了伸手,“狐狸。”
恍惚裡,秦璋那一雙如墨的眸子柔軟得如一汪春水,他彎□來,手臂穿過的肩背、膝彎,將橫抱懷裡。
安心地秦璋懷裡窩著,他溫暖的體溫隔著單薄的衣衫絲絲傳過來,讓捨不得睜不開眼來。
秦璋彎了彎身,輕手輕腳地將放榻上,涼滑的絲綢枕貼著的臉頰,柔軟服帖。他仔細替褪了鞋襪,然後又抖開一床錦被,蓋身上,待細細掖了被角,才緩步離去。
睜開眼來,看看兀自輕晃的布簾,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悵然。
輾轉許久,才朦朦朧朧睡去。
紛亂的夢境裡,大火燒紅了半邊天際,炙熱的火舌幾乎舔舐著的臉頰,一聲聲慘叫撕扯著的耳膜。
“酒兒大叔!”
驚呼一聲從榻上猛然坐起,撫著胸口大口喘著氣,後心被汗溼了一片。
“阿歌——”一隻溫暖的手撫上的背,抬眼正對上秦璋糾結的眉心,“怎麼了?”
“狐狸,”喘平了氣,扶住額角道:“過去,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個叫酒兒的,被活活燒死了?”
秦璋扳過的肩膀,眼底翻湧著一時難辨的情緒,“阿歌,酒兒大叔的死,對於而言,是一場災難的起始。”
將額頭抵他肩頭,“狐狸,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五歲的時候,發生了一場針對與的宮變。的父親安將軍,的飯食裡下了藥,不知情時,將扮作的模樣,由酒兒帶出宮去。”
嚥了咽口水,恍然明白,“也就是說,安木金明知這一去就是死,卻還是舍女護主?”
秦璋微微頷首,容色間掩不去沉沉的悲涼,“阿歌,那時無力保,只能著酒兒無路可走時,以命相護。”
“狐狸,說是不是從那時候起,就註定要背起一身的命債?”
“縱使有再多的血債再多的怨恨,也都與無關。”秦璋聲音暗啞,“的苦難,因而起,合該由來結束。阿歌,答應的事,都不會食言。”
老實說,知道了此事的始末,不是不痛,不是不傷。只是安木金於,眼下僅是個無關的。以他的性格,會主動將女兒獻出去,著實是沒什麼稀奇的。倒是那位酒兒大叔,待回了北戎,須得去拜上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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