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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這個我記得。但是我也記得我肯定跟你說過那個男孩兒,他是如何從高架橋跌落深崖的。正是這兩套記憶間的差距快讓我崩潰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蘇珊娜顯得憂心忡忡。
“我想,”羅蘭說。“我也開始糊塗了。”
他朝火堆裡又扔了幾塊木頭,紅色的火焰騰地竄上黑暗的夜空。隨後他又坐回到另兩人中間。“我將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他說,“然後再給你們講一個並非真實……但應該發生的故事。
“我在菩萊斯鎮買了一頭騾子。當我最終到達沙漠前最後一個城鎮特岙的時候,它還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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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槍俠開始對他們娓娓說起他漫長經歷中最近發生的故事。埃蒂斷斷續續聽過一些,但他現在仍然聚精會神。蘇珊娜也同樣,只是所有這些都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說起街角上那家永遠在玩“看我的”牌戲的酒吧,名叫席伯的鋼琴手,額頭長著道疤、名叫愛麗的女人……還有食草人諾特,黑衣人救了他,起死回生。他還說起那個癲狂的信徒希爾薇婭·匹茨頓,以及那場世界末日般的大屠殺。當時他,槍俠羅蘭,殺死了城裡所有的男人、女人和孩子。
“我的老天爺!”埃蒂顫抖著低聲說。“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開槍了,羅蘭。”
“安靜點兒!”蘇珊娜呵斥道。“聽他說完!”
羅蘭繼續平靜地敘述。他告訴他們,他走進沙漠後,經過了最後一個原住民、一個長著一頭及腰草莓色長髮的年輕人的棚屋。羅蘭的騾子最終死了。他甚至說起那個原住民的寵物鳥,佐坦,叼去了騾子的眼睛。
他說起那些沙漠中漫長的白日及短促的黑夜,他如何順著沃特生起的營火餘燼向前趕路,以及他如何最終又幹又渴、步履蹣跚地到達了那個驛站。
“小站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猜從很久以前,甚至那頭巨熊還年輕的時候開始,這個小站就已經空了。我在那兒蹲了一宿,然後又繼續趕路。這就是實際發生的事兒……但下面我要告訴你們另一個故事。”
“那個並非真實但應該發生的故事嗎?”蘇珊娜問。
羅蘭點點頭。“在這個杜撰的故事裡——編造的故事——一個叫做羅蘭的槍俠在驛站遇到了一個名叫傑克的男孩兒。這個男孩兒來自你們的世界,你們的紐約市,時間大概處於埃蒂的一九八七年和奧黛塔·霍姆斯的一九六三年之間。”
埃蒂急切地探過身子,問道:“故事裡是不是也有一扇門,羅蘭?刻著‘男孩’字樣的一扇門,或者類似的東西?”
羅蘭搖搖頭。“男孩兒的那扇門是死亡。當時他正在去上學的路上,一個男人——我相信就是沃特——把他推向馬路中間,他當場被汽車撞死。他聽見那個男人說:‘別擋路,讓我過去,我是牧師。’傑克看見了這個人的樣子——只是一瞬間——之後,他就到了我的世界。”
槍俠頓了頓,視線轉向火堆。
“現在我想把這個從未存在的男孩兒的故事暫時擱一擱。讓我先說說實際發生的事情。行嗎?”
埃蒂和蘇珊困惑地對望了一眼,然後埃蒂做了一個“你先請,阿方索”的手勢。
“就像我說過的,驛站已經廢棄了,但是那兒還有一臺抽水機繼續工作著,就在驛站的馬廄後面。我是聽見它的聲音找到它的,但是即使它不聲不響,我也找得到,因為我聞到水的味道,你知道。在沙漠裡待長了,當你快渴死的時候,你真的就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喝飽了水,然後大睡一覺,醒了以後又繼續喝水。當時我想立刻上路——這種願望就像熱病一樣濃烈。埃蒂,你從你的世界給我帶來的藥——阿司丁①『注:阿司丁是羅蘭對阿斯匹林的錯誤讀法。』——